册封太子的盛典足足持续三日。
除了当日册封外,秦绍还要随皇帝到皇陵祭拜,将玉牒正式更在皇帝名下,还要开立东宫,皇帝一口气封了十二个东宫属臣,都是他早就精心挑选好的能臣。
第三日则是接受各方属国的朝贺,其中高丽的礼格外隆重,也是因为秦绍不曾追究李兆信行刺之事的答谢,只有西南诸边国的礼物有些奇怪。
他们不知道听了什么风声,贺礼都送到渝州裕王府去了。
秦绍做了太子,倒好像裕王登基做了皇帝似得。
其心可诛。
不过皇帝没有表态,秦绍也按兵不动,裕王则派人将所有贺礼送抵长安,还添了自己的一份朝贺,折子上已自称为臣,尊秦绍为太子殿下。
一朝登极,便是国之储君,父父子子当在其后。
“父王从来都是明白人。”秦绍合上折子叹了口气,前世的父王应也如此,所以才对他的处境不好插手,只能派褚英以女官楚莹的身份接近她照顾她。
可惜自己前世太窝囊,连褚英都对她失望,父王想必更失望。
秦绍抖了抖明黄的太子金龙袍,高坐上东宫正殿。
今朝,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了。
“褚英,你近些日子多去天桥、西坊市三街逛一逛,找到那个解字的蒙面先生。”秦绍吩咐道。
褚英微微有些走神,反应过来后问:“您为何不直接联系蒙二爷?”
“有些话,蒙世佂和秦绍之间不便开口,”听云和征文更是说不得,但征文和秦绍却是可以的。
秦绍如今已是太子。
她相信征文纵然可以抛却和听云间的儿女情长,也断不会抛去对自己忠君之心。
“是,殿下。”褚英领命,随着她告退,玉成先生递了牌子匆匆进宫:“郡王,刑部的人贴榜抓捕任艺璇了。”
秦绍挥挥手:“让容宿头疼去吧。”谁让容宿色迷心窍娶了人家。
“太子怕是误会了,老朽刚得到了些风声,那容四爷新纳的妾室并不姓任,而是……而是唤作涵姨娘。”
秦绍半截身子一僵,“怕是个误会吧?”
能叫涵姨娘的人多了。
陈氏一路小跑冲到殿内,见到秦绍匆匆行了个礼便追问玉成先生:“我那不争气的丫头,可有平安到了渝州?”
玉成先生与秦绍面面相觑:“不过七八日,如今还联系不上护送的人,想来……”
“想来怎样?”陈氏急急问道。
“奶娘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秦绍替玉成先生解围。
陈氏捏着手指道:“我,我路过容妃娘娘的承贤宫,听容妃娘娘宫女说四爷纳了个涵姨娘,姓……姓舒。”她目光颤抖地望向玉成先生,显然是想在先生那儿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