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大成冲进院中:“舒涵被人劫走了!”
“哦。”容宿研究着琴谱好着的那只手认认真真摆弄着琴弦。
“四爷!”大成急着道:“太子殿下派人来提人了。”
容宿眼睛一亮:“派的谁?”
“褚英。”
容宿兴趣缺缺:“本以为殿下昨夜护我,是想明白了。”
“估计殿下也这么觉得的……”大成嘟囔一声,“你说什么?”容宿眼皮一挑,凶神恶煞,大成赶紧改口:“属下是说殿下迟早会成全您和听云姑娘的,您就别在这事儿上较劲了,先解决一下舒涵的事吧……”
“人是你看守的,你问我怎么解决?”容宿甩锅甩得轻松明快,挥挥手就撵人走。
大成只能硬着头皮跟褚英解释,褚英半点不意外,“我还要替殿下问一句话,四爷可想明白了?”
“这……”大成都不用问,屋里传出一阵魔音,褚英是第一次听见容宿的琴声霎时差点拔了剑:“什么声音!”
大成捂脸,太丢人了!
秦偕府中,黑衣人送来一名女子,自称是秦绍的贴身婢女,知道通玄镜消失的证据。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婢以性命担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通玄镜真的不是丢失,而是凭空消失!”舒涵信誓旦旦地承诺:“当日世子在书房午睡,前一秒还佩戴着,一觉醒来镜子就消失了,就在那天下午容四爷就带着人赶到,要接世子来长安。”
“不详!这绝对是不详!”秦偕站起来,这次他找到充足的证据了,“你可敢跟着我入宫,把这话在陛下面前再说一遍?”
舒涵抖了抖,却道:“奴婢虽然是从小伺候殿下,但也知道忠于陛下,世子不详为了遮掩不惜迫害我们这些忠奴,奴婢愿意揭发。”
“好好好!”秦偕叫来一般宗老密谋许久。
这是年关前最后一次大朝会,皇帝即便身体不适也本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原则强撑着来了,哪知道一上来秦偕就来了这记重拳。
朝堂众臣慌得不敢抬头。
皇帝轻咳两声:“舒涵,秦偕说你可以作证,太子的通玄镜是假,真的已经凭空消失了?”
舒涵粗布麻衣地被人带上殿来,面对皇帝和满朝文武朱红绛紫的朝服腿肚子都软了,扑倒在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秦偕急了,甩袖道:“舒涵,你说话啊!把你跟老夫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舒涵眼中泪花滚滚,望向秦绍。
那人又长高了几分,或许是距离太远只叫她觉得面貌都模糊了,唯有如玉般的质感在脑海里隐隐约约,一浪一浪地冲刷着她的记忆。
“我没有!”舒涵陡然喊道。
秦绍隐隐露出一丝笑来,专挑了这个时机扫向全场。
她是太子,是君,本就立身在皇帝的御座龙台上,此刻扫遍全场发现各种脸色尤为有趣。
秦偕等人就不必说,自然惊讶万分,容王和容宿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身后容闳却沉着脸不知想到了什么。
再看另一侧,震惊的人也有不少,可见或多或少都是知情的。
曹国舅还暗暗擦了擦头,好似庆幸自己没参与此事一般。
“舒涵!你在胡说些什么?不是你说太子的通玄镜是凭空消失,是不详吗?”秦偕肩膀剧烈颤抖,想到什么可怕之处整个人差点栽倒,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爬了两步哀求:“陛下!陛下您相信老臣,是她到老臣府上揭发,老臣才敢在大殿上胡言呐!”
“舒涵姑娘是太子殿下奶娘的女儿,怎么好端端的会跑到秦大人府上揭发太子殿下的大不敬之事,这不是太荒唐了吗?”容宿像个旁观者一样笑道。
秦偕回头指他,顿时明白了一切都是容宿的计!
“你,是你派舒涵到我府上来的?黑衣人是你的人!”
容宿皱眉:“我看秦大人是老糊涂了。”
“陛下!”秦偕正要哀求,皇帝已经忿忿拍着坐垫:“住口!”
霎时安静。
皇帝看了秦绍一眼,太子爷淡漠平静事不关己,再看容王父子三人神色严肃,唯有秦偕面如死灰,皇帝指着舒涵,泛着血丝的眼睛像只嗜血的巨兽给了舒涵泰山般的压力,恍如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一样。
“你说。”
舒涵趴在地上软得像一滩烂泥,眉眼想去瞄容宿又不敢,只能颤颤巍巍低头道:“是,是他给我下了毒!”她指尖所向,正是秦偕!
“他派人把我从府上掳走,逼奴婢说出对殿下不利的话,若不然,我就要毒发身亡!”
字字锥心!
秦偕差点晕厥过去。
“奴婢虽然惜命,但也知道忠义廉耻,断不会做这等卖主求荣的丑事!”舒涵越说越大声,好像骨子里头都浸满了正义,真成了那书里负重的而行的贞洁烈女,字字句句朗朗上口:“奴婢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怕歹人再计陷害殿下,只能假意逢迎,只等今日上殿还殿下一个清白!”
嗡!
朝堂上顿时沸腾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太荒唐了!”
“秦偕老儿!太子不过驳了你一次,你竟敢如此陷害殿下,你简直荒唐至极!”
风头骤转,秦偕骑虎难下反而还被泼了一身脏水。
就连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宗老也纷纷对他破口大骂,一致表示自己是被秦偕欺骗,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还纷纷向秦绍叩头请罪:“望殿下念在我们年迈的份儿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