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尸首缓缓倒下,白寂手上微微一用力,洞穿魔头的那根冰棱霎时化为粉末,没有片刻的垂怜,一道烈火符箓落下,尸首即刻便焚为灰烬。
第二个猎物,白寂收起魔头的精血,疾步走出了阁楼,来到旷野之外,仰头一望,时间差不多到了正午。
他想了一下,决定暂时回到藏身的阁楼歇息一番,午后继续开始诛杀魔头,心念一动,立刻向着地默楼御风而去。
回到阁楼中,银花姥姥老老实实的盘坐在阁楼上,看见他的回来,目中虽有疑惑之色,却也不敢贸然过问。
白寂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便径直走到了阁楼一脚,接着便是服用丹药、打坐入定,以恢复体内耗却的灵力,彼此之间的气氛平淡安详。
半个时辰以后,白寂蓦然从入定中回转过来,一言不发的披起风兜,紧接着便在银花姥姥的目光中,缓缓踏出了阁楼。
来到群峰之间,白寂稍一辨清方向,即乘风疾驰而去,目的很明确——第三个魔头。
这一个猎物恰好便是铁龟上人,昨夜高台上被银花姥姥点明身份后,他已然将其定为了非取不可的猎物,接下来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铁鬼上人的阁楼——天败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寂施施然走向了阁楼的门前。
……
一炷香的工夫恍惚即过,天败楼中响过一些微不可觉的动静,但很快又沉寂了下去,“吱呀”一声,阁楼的门户无风自开,白寂缓缓走了出来。
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白寂飞向了另一个魔头藏身的阁楼,这个一个猎物的实力,于铁龟上人仅在伯仲之间,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阁楼的门户依旧紧闭,视野透过外围的屏障隔绝,往楼内一窥,但见白寂端立阁楼中堂,不断的催动着炫珑腕,与一名执飞剑的女道人相持。
鏖战了有一会儿,女道人的顶堂之上不断有汗气蒸腾而起,而白寂的呼吸也微微有些紊乱,看来事情到这里,终于有些棘手起来。
女道人娇斥一声,头顶那把回旋不止的飞剑立刻爆开一团剑光,并在一阵模糊中化为三把,杀意一凛,旋即从三个方向攒刺而来。
白寂目睹此状,左手立刻在身前一挥,手中的炫珑腕倏然凝成一面黑盾,罩住他全身的要害,然而还有一道飞行不循常理,竟然凭空一个倒折,从背后袭至。
剑气须臾及至,白寂对于前面的黑盾放心的紧,索性转身手腕一翻,法器铁尺应声飞出,而后一阵爆豆般的脆响乍起,剑光与铁尺相击,绽开一片流光溢彩。
瞬息之间,后方也传来两道铿然声响,飞剑斫到黑气凝成的黑盾上,虽未一下子洞穿,但是从盾角裂开的细小纹路可以看出,威力仍旧是不可小觑。
方才交手的百十个回合,白寂都是只守不攻,乃是第一眼见到使用飞剑的魔头,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西嶷山中的剑魂,那一役简直是他心头不能抹去的噩梦。
不可否认的是,白寂碍于心中的阴影,所以有些缩手缩脚,但经过一番交手,他彻底放下了心底的包袱。
此魔头的修为隐约在凝气后期左右,飞剑之术尚未精深,莫说与那剑修残留的元神相比,就是与散落山中的剑魂一比,也远远不及。
交手的同时,白寂对于她的修为已然了解一清,当下不在畏头畏尾,炫珑腕所化黑气全然放出,整个阁楼之内顿时都模糊不清起来。
女道人心中一惊,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激斗极有可能九死一生,果然心中戒意刚刚萌生出来,头顶的黑气陡然一个凝结,隐约如一个兽首,巨口怒张吞噬而来。
猝然之下,女道人接住身边的一把飞剑,奋力往上一撩,倏然凌厉的剑气轰然席卷而出,兽首为剑气所阻挡,僵在半空无法落下来。
但相持的境地没有持续多久,藏身之后的白寂一阵急催,黑气凶兽忽地凝实几分,气势愈发悍然,蓦地一道铿然炸响,剑气崩散而开。
黑气凶兽去势不减,凌空以泰山压顶的势头落下,女道人在剑气震散的那一刹,体内隐隐受了些许创伤,一口殷红的鲜血飙射而出。
眼看凶兽的爪牙迫在眉睫,女道人目中闪过一道决绝之色,一咬指尖,在剑上花了一道奇特的纹路,紧接着,剑身不断震颤起来。
白寂隐于黑气之后,本来这一招下去,他可以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诛杀对方,没曾想最后一刻,一股强烈的战意蓦然翻腾上来。
“轰”然一声!
黑气凶兽陡然爆开,一道血红色的飞剑冲天而起,如入无人之境,一番大开大阖的横扫,竟将炫珑腕迫的节节败退,连白寂也忍不住为之一惊。
飞剑呼啸一声,旋即往下坠去,女道人抚着胸口徐徐步出,手中飞剑沉浮不断,隐约像是一种示威之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想置我于死地,再不说,这把飞剑今日便要饮尽你的鲜血”,女道人面色狰狞道。
闻言后的白寂冷笑一声,旋即道:“好大的口气,单凭一把飞剑就想要了吾家的性命,你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了吧!”
女道人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蓦然一声厉喝,掌中飞剑霎时破空飞起,伴随着数道凛冽的气势浩然席卷而来。
白寂镇定自若,双手捏诀一掐,立刻有六道流光从他的袖中冲出,接着以肉眼难辨之势落至楼中六个角落。
下一刻,楼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