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之间,白寂空出一只手,隔空对着抛飞的潮声一抓,径直将其摄入掌中。
谢书琪依坐在地上,面色潮红,俨然是不需要在比下去了,白寂轻轻落地,并将天离印收了起来。
点到为止,白寂施施然踱过去,双手平托着潮声琴。谢书琪缓了缓,神识终于恢复清明,见对方走过来,匆忙站起来。
这一场比试,谢书琪虽然不明自己挫败根本,但还是心服口服,正走过来的师弟胜而不骄,就更令她生不出怨恨了。
对于这样的场合,白寂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索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微微欠身,面露虔诚的将法器托给对手。
谢书琪乃是大家族出身,脾性极好,大大方方的接过潮声琴,并道:“白师弟好俊的修为,今日一战不得不服呀!”
白寂腼腆一笑,随即道:“师姐谬赞了!”
还有弟子要登台比试,两人闲话几句,便一同布下台了,周围的弟子俱拿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人,确实,刚才还斗得你死我活,转眼间相谈甚欢,反差太大。
宁芷涵小步奔过来,双目神采焕发的扫视了一眼白寂,接着夸赞了几句,白寂报以一笑,往人群后行去,刚才御使天离印消耗不小,他也要调息一下。
台阶上几位长老早就瞄到了白寂,但他们就这样直接走过来询问,未免有些自降身份,于是合计了一下,由一位长老以神识隔空查证。
白寂寻了一稍微安静的角落,盘腿坐下,接着自乾坤袋中捻出两粒补气灵丹,就要入定化丹。
没想到神识刚一凝聚,隐隐中一道呼应传入耳中,白寂下意识的便要张开双眼寻找源头。
念头甫动,识海中一道神念立时印入,依稀是:“且不必慌张,我乃宗门长老,方才观你灵力波动殊为不凡,故而查问一番”。
白寂也发出一道神念,往台阶上扫了扫,果然有回应传来,于是定下心默道:“长老有何疑窦尽可发问,弟子莫敢不从”。
“当年入门之时,听闻有一位身无灵窍的弟子,想必就是你吧?这种异体老夫闻所未闻,但看你刚才施展身手,修为境界应该不下凝气中期,没有灵窍,你是如何达至这等境界呢?”
应付这种查问,白寂早就轻车熟路:“不敢欺瞒长老,弟子确实身无灵窍,但有幸拜在一位炼丹师傅门下修习丹道,如今修为,也是靠着丹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
台阶上,以神识传音的那位长老满脸讶色,丹药可以助益修炼他知道,但纯靠丹药修道,对于他来说还是生平首闻,这种惊骇也够大了。
愣了片刻,长老才回过神来,也无意继续问下去了,双目睁开对着旁边几位同道一说,大家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这种异闻的确够伤脑的,众位长老连台上的比试也忽略了,表情不一的默然起来,似乎都在凝思。
当中有一位长老神情古怪的打量了一眼白寂,赫然正是那名中年美妇,对于白寂她同样好奇,不过更令她着意的却是依靠灵丹修炼一说。
中年美妇名为雨端云,恰是此次鼎穹峰拍上甄选正式弟子的人,来之前掌座师兄有言,要特别留心修习丹道的弟子,因为当日弄出天象的弟子便混在其中。
她已经臻至通明境界,知道修炼的不易,即使凭借丹药来提升修为的假设成立,可所费丹药难以想象。
之所以灵窍少者修道进益逊于灵窍多者,就是因为对于外界灵气感悟相差所致,如果单纯靠灵丹来弥补,这世间也早没了天才与庸才之分。
而且关键一点,对修炼裨益的灵丹不同寻常丹药,极难炼制,一般修道者多是用来打通瓶颈,第一回听说当饭吃,当真是稀奇的很。
雨端云长老若有所思片刻,目光从白寂身上离开,对于白寂的身份,她还是持怀疑态度的,这小子修为凝气后期,中规中矩,这般境界又能炼出什么丹药呢?
“或许这是某种未闻名的异体,不过修道方式特殊,能晋阶到凝气后期已经勉强,往后走也不见得有多大前途”,雨端云自顾自的想。
白寂不知道这些长老正在怎么揣测自己,不过他并不惧,幽明镜隔绝一切,即使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看得出什么来。
长老好奇归好奇,很快也恍然过来,灵窍对于修道者而言,就好像寻常人吃饭的嘴,这小子说过头了,就是废人一个,于修道一途难有大为。
甚至还有些长老蹙眉,这种废材弟子是怎么拜入**府的,一打听还是支派选送的,就更加不解了,**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收,有些资质好的人打破头也进不来,竟然被一个身无灵窍的人混进来,委实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擂台上又热闹起来,凝思的长老收束心神,齐齐往擂台上望去,见到的是一个黄衫女弟子,正将一个壮汉压制的手忙脚乱。
若是白寂能够睁开眼,便会发现黄衫女弟子是一名熟人——齐月婵,只见她舞动一只红色鞭形法器,如灵蛇狂舞,将壮汉对手罩的死死的。
壮汉弟子手背上已有数道红痕,想必是法器所伤,他本来是一名炼体的修道者,却被一根软鞭折腾的够呛。
齐月婵神色镇定,手里的灵蛇鞭一刻不停,这支法器乃是当年所获取的千载沉银所炼,看似轻柔柔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将灵力贯注进去,刚韧不下极品飞剑。
对面修者筋骨不弱,但还未达到硬抗飞剑的地步,加之法器中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