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闪动,顷刻间便如云龙翔天,齐刷刷的鼓噪过来,白寂一曲指,天离印立刻往前怒击而去。
不料一半的雷光挡在天离印前,明明只是一道光的阻隔,偌大的印身竟难进分毫,更可怕的是,雷力纠缠到印上,白寂的神识竟有隐约的刺痛。
果真不可轻视呀!白寂暗叹一声,就要召回法宝,以寻它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青袍人目中一凛,手里的银色小锤脱手飞出,当空搅动雷电,另一半的雷力霍地凝为雷蛇,往白寂处蜂拥。
白寂神色一寒,不待天离印完全收回,身形陡转,急忙后撤。这么多的雷力,站在原地的话,纵有三头六臂也吃不消,所以一见不妙,白寂赶紧遁离。
但是雷霆之势何其迅矣,还未等身形挪开,“刺啦”几声脆响,凭空爆开数团炽光,亏得白寂捏破一张瞬身符箓,侥幸脱出身来。
阵法之外,众位长老都盯着一面圆镜,上面图影变化,尽窥阵法内发生的事情,眼下最为引人注目的,赫然便是白寂与两名弟子斗法的场景。
一位花白头发的长老,声音低沉道:“此子的雷力好生厉害,只是这样一来,难保不会有血光之灾?”
左右两侧几位长老颔首,似是表示赞同,论道比试三戒中,当先一条便是忌同门相残,可着眼下动静不小,他们难免顾虑。
主持长老扫了一眼,却是不以为意道:“严令在前,想必动手的弟子都有分寸。再说,持法印那位弟子神色虽紧,进退却并不慌乱,依我看那,无需担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到场的长老并不是只来看看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慧眼识珠,挑选合适的弟子引入山门。
眼下这弟子以一敌二,进退有据,不少长老都动了心,登时目光直勾勾的探向镜中,然而看清白寂的面容后,大多数人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身无灵窍的废材,现在还能蹦跶几下,可修道一途动辄数百年,资质那是极为看重的。
雨端云目光深邃,这个弟子她确实看不上眼,但一个废材能修至这般境界,难道此子的修为当真超凡?她的脑海里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一日的天象来。
阵法中的白寂当然不知道这些长老的心思,敌人的雷力着实让他心惊,若不是眼疾手快抛出瞬身符箓,这一下足够将他送出阵法了。
青袍人见白寂使出瞬身符箓,同样也很惊讶,倒是忘了对方还有这么一招,当即眉头一横,欲再度催动雷霆之力逼上来。
白寂险些着了道,身势愈发的飘忽起来,刺目的雷光每每至身边炸开,虽无性命之忧,倒是颇为狼狈。
他并非怕了对手,只是这雷力颇为难缠,避开恐怕要费些心思,再说降服对手,也不容易,一来青袍人修为不弱,二则名为王鹤的大眼弟子,已重新收拾好靠了过来。
若是单打独斗的话,白寂耐着性子拖个一时半会儿,待其灵力稍竭,以狂风骤雨之势席卷上去,定然可以败之,然而眼下对手两人守望相助,他这疲兵之计就折了。
为今只有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因为越往后拖,他自己说不定先露出颓势,反倒被敌有机可乘,那就大事不好。
心头盘算着,白寂神识有意无意的往周遭扫了扫,约好的以符火为号,却迟迟不见宁芷涵与木临的身影,令他不禁犹疑起来。
青袍人不行于色,唯独一双眸子犹如鹰隼,冷冷的直视着,白寂有心掩饰,但丝毫的细节还是逃不了他的眼睛。
瞧其偶露左顾右盼之色,稍稍一想,显然在等候同伴赶来,这个怎能能让其如愿?青袍人杀气一重,再度搅动雷力,浩浩荡荡的迫过来。
轰然一声炸响,白寂从一蓬尘埃中冲出来,还没看清周遭,又是一道雷光落下,他只得咬紧牙关,扭身往他处遁去。
攻势明显趋紧了不少,白寂小心闪避着雷电,同时也在暗自盘算如何击敌,不能空等宁木二人了,他也得想点应对的法子。
阵法另一头,宁芷涵与木临刚刚好击败两名弟子,从空中落下身来,摘下对方的命牌,当空一掷,立时化为流光消失,而两名落败昏迷的弟子身形也跟着模糊起来。
原来两人也看到了白寂的符火,匆忙回合一处,当即就要奔过来,不料途中碰到了两名对手,这才拖延至今。
好在这两名弟子实力并不是极强,宁芷涵配合木临,不下百个回合便打败了对手。两人相顾一眼,轻舒一口气,旋即往白寂处驰去。
刚入阵中,便遭遇袭击,这一轮比试激烈可见一斑。
白寂接连避了十余道雷蛇,终于耗尽了耐心,眉头一凛,紧跟着冲天而起,单手飞快捏诀,飘摇不定的天离印当即飞旋回来。
这法宝并不只有重压一法,运用得当,甚至能想飞剑一样,于十里之外取敌首级。
白寂口中念念作声,庞大的天离印快速的缩小,一眨眼的工夫就缩至巴掌大小,白寂将其摄于掌中,顿喝一声“疾”。
“咻”的一声,天离印霍地化为一溜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青袍人打去,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中,那大眼睛的弟子不过是个附庸而已。
缩小的天离印打出去,竟快于无形,一眨眼便要击中青袍人的面门,电光火石间,银色小锤飞落下来,与法印硬碰硬的一撞,炸开无数金光。
青袍人陡然只觉一股烈风袭来,收势不住往后退了数丈,而银色小锤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