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端云看不出掌座是何用意,下意识的以为这么做是无奈之举,忙不迭的就要上前开口劝阻。
掌座长老一瞬不动的睨视,白寂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道:“弟子……弟子,愿拜掌座为师……拜见师父!”
话音一落,纳头便拜,雨端云身形闪动,意欲阻断白寂的行为,不料掌座微抬右手,那意思分明表示此举并非儿戏,且心意已决。
雨端云像其他长老一样,怔在当场,而此时,白寂业已拜师完毕,神色恢复淡然的站起身来,态度倒是无可挑剔。
掌座长老坐回了主座,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对着白寂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丁如晦的徒儿,亦是属于整个鼎穹峰的正式弟子,修道之人,名份本是身外之时,首当其冲自然还是修炼”。
这番话欲擒故纵,看似规规矩矩,实在借此语向诸位长老宣扬,白寂成为他的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家也莫在非议了。
大部分的长老自觉低下了头,可能是觉得内心羞愧吧!只不过因为一个弟子,彼此就推三阻四,实在没有一点修道高人的风范。
木已成舟,掌座长老示意可以散了,诸位长老陆陆续续退出了议事殿。雨端云仍旧搞不清楚,师兄为什么要收这个弟子,而且还亲自收徒。
“难道这小子确有什么过人之处?”雨端云面露狐疑,再三打量白寂,可连他有几根青丝都快数清楚了,依旧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她迟疑了一下,想要亲口向掌座师兄问个究竟,却不料师兄目光微动,示意她无需再虑了。
眼见大家退的差不多了,雨端云也只有一跺脚,无奈的带着新收的徒儿去了。
殿中除了一对师徒再无他人,白寂躬身一礼,毕恭毕敬道:“师父安好,徒儿这就离去了”。
就在这时,闭目养神的掌座丁如晦却陡然睁开了双眼,一边起身往殿后静室踱去,一边道:“随我到后室来”。
白寂心头一动,不明师父的用意,但既然主动出口相召,必然有事情要交代,于是跟在后面,操持适当距离,徐徐往殿后行去。
鼎穹峰的议事殿比之太虚峰的上乾宫要小许多,殿后单独列出一间静室,作为掌座平日处理门中事务的地方,当然他的洞府非在此处。
静室布置简洁朴实,当中一枚灰白色的蒲团,靠东墙的方位设有一方香案,上悬祖师挂像,下方一顶紫铜小炉,焚香袅袅,透露出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
丁如晦径直踱到蒲团跟前,双膝一屈面对挂像盘坐,白寂就静静立在五步远的地方,这样的距离正好,既不显得疏远,又不致太近产生拘谨。
熏香透体而入,让人心境逐渐平静,丁如晦背对白寂,过了片刻,方才淡淡的道:“你可本座为何收你为徒?”
白寂心头一动,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弟子不知”,但心念一转,又似乎悟到了什么,嗫嚅道:“弟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好,就说你知道的”。
“弟子体质身无灵窍,修行愚钝,难入诸位长老师叔法眼,是而师父……”,说到后半句,白寂瑟缩了一下,没有敢说完。
“嗯,是实话,你这般资质根骨,莫说入诸位长老的法眼,就是一心修行小派也看不上眼,为师很是好奇,你所负修为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原来论道比试结束后,雨端云将关于白寂的事情说与大家,却没有将如何修炼讲清楚,包括长老在内,亦不知白寂是靠灵丹修炼的。
师父加掌座发问,白寂自然是知无不言,前前后后将修道始末,以及以丹修行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该省略的,还是一个不少的省略掉了。
听完之后,丁如晦似阖非阖的双目陡开,一抹精光掠出,他修道起端,便浸淫丹道,而来已有两百载,放之整个**府,无出其右者。
但这种单凭灵丹修炼,哪怕是他这炼丹宗师,也是头一次听闻,新奇之余更像窥见一方未知天域。
“胡说,仅凭灵丹怎能筑道凝气,进阶之时所耗灵力绝非一两粒丹药能填补,况且日日修炼,灵力难免为折损消耗,难道都用灵丹来补充吗?”刚刚还是一位慈祥的老者,转眼间就成了愠怒的猛虎。
白寂慌忙伏跪在地,老老实实道:“徒儿万万不敢欺瞒师父,每日修炼所费灵气,俱是从灵丹中汲取,这……这……也是我拜在鼎穹峰的主要”。
丁如晦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口气一收:“暂且信你一次,修道者日日不绝,你所消耗的灵丹可是不少哇?”
试探的口气,白寂虽被巨大威势所慑,但还没有慌了手脚的地步,屏声息气:“徒儿一日所费灵丹约在……三粒,倒也应付的过来”。
其实他一天所消耗的中乘灵丹,都在十粒以上,可是这样完完整整说出来,着实有些唬人,想了想,话到嘴边给砍了三分之二。
饶是如此,日均三粒灵丹数量也不少了,寻常弟子都是借助吐纳修行,灵丹服用的极少,十天半个月能服一颗就不错了。
丁如晦经常炼丹,但像这样把灵丹当饭吃的,还真不多见,他看白寂的眼神,已经跟看一个贮丹葫芦差不多了。
“每日三粒灵丹,还是中乘,你好大的胃口,一年将近千粒灵丹,老夫甚是好奇,你这灵丹皆是从何得来……莫不是你自己炼制的?”说到此处,丁如晦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蓦然想起一件事情。
白寂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