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寂身形杀过来,厉归客也不含糊,摸出一张符箓,猛然往刀刃上一拍,原本就锋利无比的刀身愈发的寒光凛凛,一声清越至极的长鸣声响起,弯刀脱手腾空而去。
白寂手上一道烈火符打出,顷刻便化作一道烈焰,兜头罩向对手。厉归客却不惊慌,掐出几道法诀,月形刀刃滴溜溜的飞旋起来,搅动着四周的气流,火焰刚一罩上,就如同风中的残烛,晃了晃便溃灭消失。
刀芒一破开火焰,立时便向着飞来,不过白寂完全没有与之恋战的心思,刀光一现,立时抽身飞退。只不过在撤回之时,他的另一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悄然在瞅好的点位上放下了一道符箓。
符箓一落地,便如同鱼儿入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只有一道微光闪过。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边上的弟子俱没有留意到。
不过台上的长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莫乙涵,眼中精光一闪即逝。这白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厉归客御使着弯月形的飞刀,刀气一道比一道狠。但是白寂总能在毫厘之间避过,所使用的不过是一些最普通的五行符箓,一招即退,没有半点缠斗之意。
周遭的弟子看不出白寂使得什么门道,只能明显发觉出,白寂的身形越来越快,到后来只见一道青影,从四面八方袭向厉归客,伴随着身形的是不时弹出烈火,冰刺,还有时不时从脚下冒出的藤蔓。
此举看似飘忽不定,但厉归客仗着一柄锋利异常的残月刀,防的是滴水不漏,刀芒于周身无处不在,隐隐看去,仿佛罩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光幕。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白寂的身形似乎有些慢了下来。厉归客面色一喜,双手齐动,蓄势已久的刀芒立时激射而出,雪亮的刀锋凌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劈向白寂的眉中处。
刚落地未久的白寂,身子一缩,如陀螺般转了一圈,竟然巧妙的避过了刀锋。然而此时还未完,刀锋回旋出去,再次飞回,白寂眼中厉色一夺,手上同时捏破锐金符箓,淡银色的光芒爆出,又立时附着到手掌之上。
令人叫绝的一幕发生了,白寂五指箕张,似缓实急的一探手,如同擒住飞鸟一般,赫然扣住了残月刀的刀背。
周遭目睹的弟子中,登时传来几声轻呼声。那刀身上看似空无一物,却蕴含着削金断玉的厉害刀芒,而白寂单单凭借一张锐金符咒,就敢空手去接,如何令人不惊?
“陆丹痴,你这徒儿难道走的是体修一脉?”单长老吃惊之余,好奇的向陆长老问道。
陆长老摇了摇头,此时他也是满腹的好奇与疑问,“这还是他的徒弟吗?三年不见宛如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一般。他到底经历了何样的遭遇?”
眼见法器被对手扣住,厉归客面皮发热,不停的结成手印,想要将其夺回来。但是灵力一再驱驰,法器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反应。
而白寂手中捏住残月刀,似是闲庭信步,一点也不费力的样子。
如此这般,厉归客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咬了咬牙,猛然撕裂身上的衣衫,古铜色的胸膛上,赫然贴着一道白底黑字的封贴。
这个东西周围的弟子自然不识,可台阶上众长老眼色却都凝重了起来,厉归客的师父急忙越众而出,大声劝阻道:“归客,使不得!”
奈何此时的厉归客,已被脑中的羞愤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师父的劝阻,面露狰狞,快速结出一只手印,往封贴上拍去。
白寂双目一肃,但见交叉的符箓封贴像着火了一般,顷刻间就被烧的干干净净。而厉归客的面上紧接着现出痛苦之色,“喀拉拉”一串骨骼响动声传来。
周遭的弟子俱都面露惊骇,因为厉归客身形不断膨胀,体表之上也钻出数寸长的白色毛发。片刻之后,原本只有七尺的厉归客,骤变成了足有三丈的庞然大物,身被白毛,两眼如灯,赫然是一只面色狰狞的巨猿。
“合兽之术!言山翁,你也太过莽撞了,铁骨巨猿是这小子能驾驭得了的吗?你有考虑过后果吗?不比了,这场比试到此为止”,陆长老大惊失色,不留情面的向言长老呵斥道。
巨猿盯着身下小鸡似的白寂,厉吼一声,两张如磨盘大的巨掌就要扑击下来。白寂也是惊讶不已,急忙引动暗中布下的阵法,一道符箓捏出,猛然往地下拍去。
但见一道光芒游走不定,巨猿四周涨出白色阵纹,平整的青石板倏地裂开两道丘壑,巨猿的两条大腿立时陷落,奈何巨猿实在太过庞大,数尺深的丘壑仅仅淹没脚踝。
白寂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即手一掐诀,丘壑仿佛活了一般,径直合闭起来,巨猿的两只脚掌也被埋“种”在了青石板中。
边上的弟子顿时又面面相觑起来——这阵法是何时布下的?而且恰好布在厉归客周围。他还留着多少后手?。
一时间,众人对于白寂的看法来了个***,不远处的宁芷涵眼中神采熠熠,更是对白寂充满了好奇。
然而这铁骨巨猿绝非善物,怒睁血目,仰天一声嘶吼,朝着脚下一顿猛击,但见石屑四溅,竟有挣脱出来的迹象。
本来事先有言,比试点到为止,可看巨猿目前的架势,显然是不死不休。赵长老也站出来怒斥言长老,并令其赶快制止。
言长老急得满头大汗,口中歉意连连,保证一定会遏制住场面,但因为一时仓促,他得需要些时间准备。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