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多嘴杂,就算柳长安将这些个贵妇小姐们都拘禁在芙蓉阁,可方才德女官闹得这一出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不论是有品级的妃子还是洒扫的宫女太监,不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还是正在前朝的殇墨帝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呵呵……这贱婢!终究是被本宫抓到了把柄!”已然称病数月不出的皇后娘娘笑得狰狞,“来人,去芙蓉阁瞧瞧!”
等皇后到达芙蓉阁之时,殇墨帝已然到场。皇后看着殇墨帝,面容依旧端庄柔和,只不过神色间却有些抑郁和尴尬。毕竟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可这对经过了数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伴却在柳长安一事上起了分歧。殇墨帝更是为了柳长安将她禁足了数月,皇后心中怎能没有一点点的愤恨和不甘呢?
殇墨帝眯着眼看了眼皇后,道:“皇后也来了,过来坐吧。”他终究是尊重发妻的。皇后低头应声,走到他身边坐下。并带着些挑衅的眼神斜睨了一眼花容失色的柳长安。
“安贵妃,听闻你宫中发生了桩大事,说来听听。”皇后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柳长安更显得惊惶,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由一滴一滴地渗了出来,却依旧强作镇定地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只是个犯了案被判砍头的宫女不知怎么的逃了出来,居然口出狂言诬陷臣妾与父亲罢了。
臣妾已命人将她伏法,早已是没事了。”
皇后微微一笑,又不依不饶地问道:“哦?那安贵妃对皇嗣一事又作何解释呢?”
“这不过是宫女胡言乱语而已。多谢娘娘关心。”不得不说宫中的几个月将柳长安历练得更有城府,三言两语就将这么大的事情拨了开去。只不过,皇后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又如何会放过呢?“仅是 这样?来人!将那德女官带上来!本宫要好好问她!”
很快,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德女官被两名如狼似虎的护卫押了上来。柳长安见此眉头一皱,暗道:“糟糕!这群黑衣卫怎么动作这么慢!居然还留着这个祸害!”可她偏偏不知道的是,并不是这黑衣卫动作慢,只不过是柳长荣暗地里派人拖到了皇后来罢了。
只见,德女官跪倒在殇墨帝和皇后面前,大呼:“皇上,娘娘!奴婢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此番被皇上委以重任派到芙蓉阁来照顾皇嗣。可谁知道这安贵妃私通外男,这孩子根本就不是龙种!”柳长安大惊,指着德女官怒喝:“大胆贱婢!居然敢血口喷人!”
德女官自知今日必定保不住性命,干脆豁了出去:“你若怀的就是皇嗣,你敢不敢发下毒誓!”柳长安被她的话一惊,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本宫有何不敢!若本宫怀的不是皇嗣,就让本宫腹中孩子夭折,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是,就这一瞬间的停顿看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好大一个破绽了。
殇墨帝冷哼一声,“闹哄哄的成何体统!德女官,朕问你,如何得知安贵妃腹中孩子并非龙子?!”
德女官捋了捋额头的碎发,冷声道:“回禀皇上,一日柳国丈来见安贵妃,他俩鬼鬼祟祟地在内室说了许久的话。奴婢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照顾安贵妃,唯恐贵妃娘娘受了点伤害,便悄悄隐身在旁看顾。但娘娘应该不知晓吧。”说道这里,她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冷笑。
“我分明地听闻柳国丈说到什么平西王世子慕容皓何时再来,听到什么再春风一度说不准能怀上孩儿。用个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将他的孩儿当做皇子。还听到说等孩子出世就将皇上您害死,推这个小婴孩当皇上。如此,柳国丈他就可以借此把持朝政,当上无冕之王!”
“大胆!”每个男人就算有再多的女人,却都没办法忍受带绿帽子的羞耻!殇墨帝自然也不例外。他愤怒地将一只茶盏砸向柳长安,“贱婢!还不老实交代!”
柳长安吓得浑身一抖,却死死一口咬定:“皇上,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肯定是这个贱婢记恨于我,胡言乱语!”
德女官冷笑一声,又道:“呸——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柳长安,你以为你与慕容亦会面的事情做得很隐秘么?不过是通过你床底下的地道爬进来偷偷会面罢了!这等小把戏怎可能瞒得过我?!只要好生搜查一番,真相就大白了。不是么?!”
“来人!给朕搜!”一大队禁军飞快地冲进芙蓉阁的内室,开始大肆翻找起来。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一个禁军来报:“皇上,娘娘,床底下确实有一条密道!属下已经派人顺着地道查探。发现这条地道通往宫外的一处别院。据属下所知,那就是平西王世子所有!”
殇墨帝恨恨地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柳长安,冷声道:“该死的贱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朕就是意外,本以为老天眷顾,让朕到了六十余岁还能得一子!却偏偏这根本就不是朕的子嗣,而是个私通得来的孽种!原来啊,平西王当时送你进宫就存了这等心思!好算盘,好算盘啊!呵呵……”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打入天牢!柳世全贬为庶民,抄没家财!再把平西王一家圈禁!朕要好好关照关照这个堂弟!”阴狠的声音刺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寒不已,尤其是柳长安更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旁边站着的皇后却笑得一脸温和,“既然此事已了,各位夫人小姐也累了,好生回府休息吧。只是记得一点,诽谤皇室可是要治拔舌之罪的!”那些个贵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