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的强势让阮千娇很不舒服,可丈夫的压力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若是要一直装病,掌家大权将再度与她无缘。
她干脆利用丈夫的话,在齐氏面上提了句:“官人说家中事务繁多,不可让大嫂劳累了大嫂若是有哪儿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
齐氏装聋作哑,并不理会,却很不屑阮千娇的做派,冷冷的刺了一句:“大嫂?我记得你不过是二弟的妾氏,妾合买者,贱同买卖,你难道不知道,你叫我什么?”
阮千娇气的不行,回去就给王忠德吹枕边风,怂恿他让王忠国出去单独住,可并没有什么用。
桂妈妈旁敲侧击的试探了一下齐氏,意思是这样下去,怕是要的罪了阮氏。
齐氏不以为然,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她有什么资本同我叫嚣,在我面前,她算个什么东西?”
桂妈妈从此揭过不提。
荣国公府里,阮凌音的心思气不顺,却是因为余昊的缘故。
她给余昊纳了三个漂亮却对她唯唯诺诺的妾氏,慧姨娘腊月里生了庶长子,余昊的第一个儿子,高兴的不得了,没有同她知会一声,就去给荣国公说了,抬了贵妾。
虽然贵妾也是妾,可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慧姨娘增长了气焰嚣张她生了庶长子,又水涨船高得了贵妾的名分,比起从前,行事就多了几分自己的主张。
阮凌音看在眼里,心底已经是淬了毒,恨不得杀了慧姨娘。
她生不出儿子,这才会允许慧姨娘有孕,却不知她从前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是这样得志便张狂的小人。
她是贯彻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第二日就去荣国公面前得了同意,把慧姨娘的儿子抱到她屋里养着。
为着这事儿,慧姨娘在余昊面前哭了好几回,听说眼睛都哭出了问题。
阮凌音心底痛快,余昊要看孩子就要到她屋里来,她虽然已经对生下嫡长子无望,可若是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傍身,她也绝对会抓住的。
可余昊对她仍旧避之不及,每日来看过孩子就离开,除了初一十五,绝对不会在她屋里过夜,可所谓的过夜,也不过是分床而居。
阮凌音干脆就把全副心思花在了后院之事上,比如慧姨娘就后悔莫及了,她还在月子里,原本余昊三两日就会过来看看她,后来半个月就见不着人了,她疑惑不解,让丫鬟去打听余昊的去向,这才知道阮凌音又给余昊抬了个小娘。
那小娘子二八年华,比她还漂亮,少女如花,很快就把余昊的心勾了过去。
这件事,她算是明白了,正室娘子就是正室娘子,她有一百种办法来压制自己,自己是不自量力,才会想着用儿子作为筹码,和她对峙。
儿子没了,宠爱也没了,她的体面和尊贵像是雨后的云,薄得风吹就散了。
至于靖南王府,气氛的低沉也是到达了谷底。
姝姐儿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了,可却不去从前那样活泼了,躺在床上精神恍惚,林玉安看着女儿的样子,暗地里抹了不上眼泪。
晚上,许妈妈过来说红缨晕倒了,陈氏一边跪着一边哭,林玉安听着,心里不禁发凉,“我没有叫她们跪,告诉她们,如果要一直跪下去,就出府去吧。”
许妈妈身子一抖,点头出去了。
她正担心着,不想再管她们如何了,这件事她本就没有追究谁的过失,且既然有人打定了主意要算计姝姐儿一个小孩子,那事情是迟早的事,她只是自责没有保护好姝姐儿。
今日也实在太巧合,九哥儿病了她心急,也没有过问姝姐儿去哪儿,没想到好巧不巧,竟然去玩秋千了。
可以前她怎么不知道姝姐儿喜欢玩秋千,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对劲,齐氏再有能耐,只怕也没办法算准了姝姐儿会什么时候去玩秋千吧,且陈氏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一直让她在姝姐儿晟哥儿身边。
第二日,林玉安叫了陈氏过来,细细的问了几句话。
“昨日去玩秋千是谁的主意?你不要瞒我,我不会责怪你的。”
昨日跪了好几个时辰,晚上膝盖疼得她睡不着,陈氏的脸色惨白,一听林玉安的话,眼泪就要出来了。
“昨日,昨日是小陈氏过来说王妃在看着九哥儿,小郡主可以去玩一会儿秋千,说您若是在,定然不会同意,姝姐儿又央着,奴婢就带她过去了,我仔细的看了那秋千,没有发现哪儿有问题啊,红缨过来同我争执,就短短时间,小郡主就摔了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低声啜泣。
小陈氏?林玉安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去把小陈氏抓了,可小陈氏却并不在屋里,许妈妈立刻让人去封锁了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地毯式的搜索不过半柱香,就有人发现了小陈氏,她躲在马厩里,被人提回来的时候身上挂着马料,头发上还有秸秆,挎着的包袱也脏兮兮的,看着狼狈不堪。
小陈氏看见一旁的陈氏,眼泪鼻涕就一起出来了,朝陈氏跪爬着过去,哭天喊地的喊冤:“姐,亲姐姐啊,你就救救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这件事与我无关,我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小陈氏这样一个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唯唯诺诺的人,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面,林玉安心头有些腻味。
她沉声问小陈氏:“你想清楚了再说话,我没有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