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玉安睡得格外的香甜。
在这么久以来,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酣睡过了。
或许是酒起了作用,她直到第二日午时的样子才醒来。
草原的清晨,屋外白雾霭霭,有马儿嘶鸣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那边去那边去,这边住着我们尊敬的贵客!”
第一次喝这么烈的草原酒,林玉安太阳穴有些嗡嗡的疼,心里去升起一种莫名的异样。
她昨晚没有做什么事吧?
脑袋一片混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可直觉却告诉她,她干了点丢人的事情。
她叫了月扇进来,月扇是在大周买的小丫鬟,一起买的还有橘清桑枝两个。
因为林玉安没有用惯她们,也很少让她们贴身服侍。
买她们来,也不过是为了能有个人端茶递水的帮着料理事务。
月扇进了帐篷,“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挠了挠头发,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夫人是要洗漱了吧,我这就去问一问外面的女使。”
林玉安不由头疼,真是觉得很是想念许妈妈南雨她们。
她不由的在心里仰天长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算了,你去叫魑风过来。”
话音刚落,月扇的一张脸腾的红了起来。
她想起昨儿晚上听到的女使们的谈话,更是深深的低下头去。
不会……魑风大哥真的和王妃好上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吓得差点掉下眼珠子。
不可能啊,听说魑风大哥虽然并不是什么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而且还曾在大理寺做过大理寺卿,也是一个京官要职呢,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胆子动王爷的女人吧。
林玉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得她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心烦。
正要呵斥她出去,林玉安这才发现了她的异样。
好端端的脸红什么哇?
她心下起了疑,喊了月扇一声,“你脸红什么?”
月扇的头埋得更低了了。
“没有,奴婢没有。”
她有些慌慌张张的失声解释道。
可这样的反应落在了林玉安眼里,变得更加可疑起来。
“我明令你现在说出来。”
她有些不开心了,月扇若是知道什么却不告诉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喜,毕竟她到底是她买的丫鬟,拿事情瞒着她,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月扇见林玉安动气,吓得浑身发抖。
她一把扑倒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王妃娘娘,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说……”
林玉安不由满头黑线,她也没有怎么吓唬她吧,怎么就这么经不起吓呢?
把她嘱咐的“不要叫王妃,要叫夫人”都忘在了脑后,可见她是真的急了。
林玉安也不吓唬她了,摆了摆手,“你先起来,我问你话呢,你好好回答便是。”
月扇“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到底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林玉安有些头疼,要在这个月扇嘴里问出什么只怕是难了,她有气无力的躺回了垫着厚绒毯的,“你出去吧,叫橘清进来。”
月扇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出了帐篷,寒风迎面吹来,她急急的进了一边的小帐篷。
橘清和桑枝也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听说王妃发了脾气,两个人急急的凑了上去。
“没事儿吧,外面冷得很,快进来。”
冬天的草原的确是很冷,尤其是早晚,比中原冷的多,总有种要冷死的感觉。
月扇一进屋,听见小姐妹们寒暄,眼泪又巴巴的落了下来。
两个人一见,立刻有些摸不着脑袋的围了上去。
“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王妃数落你了?”
月扇摇了摇头,抱着桑枝哭了起来。
“王妃不高兴了,我看着害怕……”
桑枝安慰着拍了拍月扇的肩膀,“好啦,王妃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你做事小心一点就好了,王妃昨晚醉了,你有没有去给她准备早膳啊?”
昨儿本就该月扇在林玉安那边服侍,所以桑枝和橘清两个人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月扇听了桑枝的话就身子一震,一脸的不知所措:“我……我忘了,王妃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
她低下头,有忽然想起林玉安吩咐她过来叫橘清过去,立刻有像是触电似的站直了身:“橘清,王妃说让你过去服侍,我一时糊涂,忘了这茬儿了。”
橘清和桑枝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月扇什么时候不糊涂了,那才真是一件坏事啊。
没有办法,剧情只好先去了林玉安的帐篷。
林玉安真是有点无语了,叫月扇去叫个人,她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的。
橘清是个很聪明的小丫鬟,长得也清秀可人,眉目不妖不媚,看着很顺眼。
“夫人,我刚才去叫魏婆子准备早膳了,外面天冷,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吧。”
林玉安见她是个机敏的,心里舒服多了,可还是有些不喜欢她们过于拘谨。
不过转念一想,她们才多大啊,又没有一直在她跟前服侍,她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
想了想,她笑着点了头。
见林玉安笑了,橘清这才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满心欢喜的转身走了出去,刚撩开帘子,就听她有些惊讶的道:“魑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