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财从自己的院子里一口气跑到了现在的家里,又从现在的家里一口气跑到了村口,然后他真的见到了邻居老四嘴里的那一辆大卡车。
因为卡车太大,无法开到杨广财的家门口所以只能停在了村口。眼下卡车司机正开着车门架着二郎腿在抽烟,一大帮的村民在围观。
杨雨晴就站在所有村民的前面,站在那一辆卡车的面前。她朝着卡车司机再三确认,最终确定了这些东西确实是送到他们家的,而且是已经付了钱的。
只是付钱的并不是杨二郎,而是那个紫发女孩,无双。
杨雨晴那时候拿不定注意,最后在村口的小店里用公用电话给三刀打了一个电话。她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三刀,接着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三刀漫不经心地说:“都放家里去!这些都是她昨晚的过夜费!”
杨广财来到村口很快就找到了杨雨晴,还没等他问杨雨晴怎么回事,杨雨晴就一脸木讷地对着杨广财说:“二郎说让我们都放家里去!”
杨广财听完绕着卡车走了一圈,又朝卡车上装着的家具看了一遍,随即兴高采烈地说:“那还等什么,搬呀!”
他说着就开始鼓动起了村民和他一起搬。他显得神采飞扬,显得得意洋洋。他心想,要是那小兔崽子真出息了,那他就算减寿十年也是愿意的。
因为太过的激动,在搬运时他和一个村民抬着的沙发不小心磕到了卡车的车灯。杨广财察觉到后立刻对着卡车司机连连赔礼起来。但他在赔礼道歉时依旧显得神采飞扬,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要赔卡车司机这只被磕了一下的尾灯。
当时卡车司机听后看了一眼他的卡车尾灯,又看了一眼杨广财抬着的沙发,继而苦笑着说:“这灯倒是没什么。不过你这红木沙发整套要八万二,还有这些家具都是和联镇上最好的。这套沙发在店里放了两年多了,今天才终于被买走。”
“多少?”杨广财听完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八万二?就这几张木头椅子?”
“嗯!”卡车司机点了点头,眼里透着些许的感慨。或许是他无法明白,这么一个穷乡僻壤里居然会出现了一个伸手如此阔绰的人吧。而看杨广财的打扮,他显然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是个有钱的主。
杨广财一听急忙蹲到了手上抬着的红木沙发跟前,就连在场的村民都纷纷围了过来。他们一边看一边不停的询问着卡车司机这套沙发价格的真实性。
紧接着,村民当中就有人开始出来恭维杨广财了。
后来卡车司机将货单递给了杨广财,杨广财一看即刻当众朗读了起来。他就像一个成功人物在万众瞩目之下做起了演讲一样。他一手拿着货单一手迎向面前的村民,他慷慨激昂地说:“红木沙发一套,红木双人床一张,红木梳妆台一个,红木衣柜一个,鸭绒被,蚕丝被,各四条,精品餐具一套,厨具一套……”
在场的村民听着杨广财的朗读几乎都听傻了,就连杨广财自己都念傻了。
而就在他念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金杯车又驶进了村口。一阵喇叭声过后,村民就看见那金杯车里钻出了个人头,继而在望了一眼众人后扯着嗓子问:“谁知道杨二郎家在哪?”
杨广财一听瞬间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指着自己说:“我是杨二郎他爹!”
金杯车司机看了一眼杨广财,说:“车上全是你家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来卸货吧!”
杨广财这时候显得更加兴高采烈了。他斜眼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村民,跟着来到金杯车前发了根烟给司机,“得稍微等等,你看前面那辆大卡车,那车上的东西也都是我们家的!”他得意洋洋地说:“都挺贵的,我得先卸那些货!”
杨家坝的村口在那时候已经彻底热闹开了,几乎所有在家的村民都来到了村口。他们看着杨广财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在村口耀武扬威,他们不禁心有不屑的悄悄议论起了这个男人的儿子。
可最后他们忽然不议论杨二郎了,他们开始议论陈立诚了。
他们说:
“这个陈立诚,本事没有,就知道瞎咧咧!”
“对,我看八成是他被学校开除了。”
“可不是,打小我就觉得二郎有出息!”
那个时候杨雨晴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惆怅。她突然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不高兴了。
……
当杨家坝的村口正热闹非凡的时候,三刀正在网吧里直愣愣地看着桌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他接到杨雨晴的电话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起初认为无双或许真的走了,而这些家具则是无双的一种答谢。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他看着无双进门了。
那时他就想,这个娘们怕是要准备长住下来了。
再过不久,几个酒店的服务员就进门了。夏玲不认识这几个服务员,但是她认识这几个服务员身上穿着的工作服。这是和联镇上最大的一家餐馆,龙凤楼的工作服。
她看着龙凤楼的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他们一共进来了八个,每人手里都端着一道菜。她看着面前的柜台上一下子就放满了美味佳肴,整个网吧都在这一刻飘香四溢,随即喧哗一片。
夏玲和三刀显然还没有吃饭,他们其实也正准备吃饭。无双很快就从二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们对这一桌美味的垂涎,于是她盛情款款地邀请了夏玲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