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晴闻着泡面香,听着一群人吸溜面条的声音,看着一堆卤蛋若隐若现,实在受不了了,叫了个外卖。
叫外卖的结果就是外卖小哥被一群光头壮汉围着吓跑了,这外卖很显然没有送到易晚晴手上。
饿也饿了,时间也到了十二点了,好在派出所不会关门,任由他们待在这里,反正有值班警察。
吃不到饭的易晚晴人坐在地面上,趴在椅子上就困得睡着了,在那个破出租屋她就没有好好睡过觉,这都半夜了她的眼皮实在挂不住了。
看到易晚晴趴在椅子上睡着了,严东拍了拍小刀的脸,让打着瞌睡的小刀醒来,示意他干活了。
小刀醒来抹了抹眼睛就知道严东什么意思了,走出派出所大门去外面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箱矿泉水回来,陈星知道这不是买来给他们喝的水,因为他们之前还拉了一箱水过来,现在就放在陈星的脚边。
小刀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走到易晚晴身旁,矿泉水直接向她头上浇去。
“啊!”睡着觉猛然被浇了一头凉水哪怕在夏天都刺激无比,见易晚晴被浇醒,小刀也没有罢手的意思,直到这瓶矿泉水浇完才罢手。
易晚晴的头发差不多湿透了,脸上的妆被水浇得化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易晚晴那瞪大的眼睛配上那张妆糊的脸,真的活像一个女鬼,她抬头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小刀和他手上的矿泉水瓶。
“看你马呢?恩?”小刀甩了甩矿泉水瓶,把矿泉水瓶里的水都滴个干净,全都甩在易晚晴的脸上。
把易晚晴浇醒后小刀也没再动手动脚,怎么说他们现在还身处派出所,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动手的。
易晚晴的尖叫声惊动了值班的警察,过来看了一眼,看到这情况没说什么就回去了,干了有年头的警察这种场景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
老赖不需要可怜,这群讨债的就是干自己的工作,只要没动手警察就不会管。
警察看到被浇得一头狼狈的易晚晴没有一丝怜悯,一个人是否值得怜悯并不是从她的外表看出来的。
易晚晴看到警察就这么走了,已经知道自己在派出所得不到任何的庇护了,可她仍旧不敢走出派出所,那个张骁,可一直靠在派出所的大门口呢,还清醒着,没有打过瞌睡。
易晚晴也不趴在椅子睡觉了,就蹲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时钟滴答滴答,凌晨一点半,眼皮刚合上几秒的易晚晴就再次被冷水扑醒。
小刀不耐烦地把整瓶矿泉水瓶甩完才停下,马的,一个人害他们一群人都睡不了觉,他能有好脸才有鬼。
“欸,刀哥,我看外面还有一家小吃店,我去那边搞点冰来吧。”一个小弟从街上回来给小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靠,那你还等什么呢,赶紧去弄点饼来,弄不死这婊子,还睡觉,她想的还挺美,草。”小刀走到派出所门口狠狠吐了口唾沫,这话易晚晴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底打定主意不能再睡了,至于脸上的妆有多么混乱,多么可怕,她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
凌晨四点,陈星见到了凌晨四点的宁市,而易晚晴再一次被冷水浇醒,这次的冷水是真的冷了,就像之前小刀说的,加了冰块,而且那冰块也跟着水浇了下来,落在她脖子上。
这感觉真是痛苦到爆炸,易晚晴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到此时能支撑着她的唯有那笔巨款了。
等一下,为什么她的手指有一点不舒服?
易晚晴举起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接着脸蛋上最后一丝红润也消失了,她的手指上有一道伤痕,伤痕很浅也不长,可是见血了啊。
而且她清楚地记得,这道伤痕之前并没有,也就是说,易晚晴的瞳孔微微放大,在眼眶中抖动。
“哈哈,怎么脸色这么差啊。”小刀把易晚晴浇醒后,张骁拿着一个苹果走到易晚晴身前蹲下身,“要不要给你削个苹果吃?”张骁拿着一把塑料水果刀削着苹果。
易晚晴惊惧至极的眼睛看着张骁,身子不停往后缩,想离眼前这个微笑着的高瘦男人远一点。
可很快她就靠到了墙角,无处可退了。
张骁跟着她走到了墙角,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面孔朝着易晚晴靠近,几乎就贴在易晚晴脸前,易晚晴害怕地扭开头颅,不敢直视张骁,她想一把推开眼前这个人,可她不敢。
“你劝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已经够仁慈了,我保证,十分钟内不还钱,你再还钱也没有用了,你绝对会在某天不小心染上艾滋病,而且,要是很不巧的让我知道了你的家人,呵呵。”张骁的脸上森然涌现。
一个一直微笑的人突然面露森然就表示他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易晚晴的脸色已经惨白得不能再惨白了。
张骁森然一笑,“你觉得对于我来说很难么?恩?父亲是个剃头匠是吧,哈哈,是不是哪天我要去拜访一下呢?顺便帮我剃个头发?妈妈无业待在家是吧?”
“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了。”做了几年牢也没有哭过的易晚晴这时候终于受不了了,眼泪夺眶而出,眼神中还满是恐惧。
“我立马还钱,我立马还钱,求你了,需要点时间,不要算十分钟行不行,给我三十分钟行不行,求你了,我要打几个电话,求你了。”易晚晴乞求般看着张骁。
“十分钟。”张骁冷冷说完三个字就走开了。
张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