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上的事务没了,太子门客的要么是卸了权,要么是任了闲职,这样等同于是架空了太子。
皇帝这个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于皇帝的意思也心知肚明。
以至于太子的接风宴上,除了皇室宗亲以外,只宴请了京城的名门贵女,大家也没有往选妃上面去猜。必竟太子名存实亡,谁家会把女儿牺牲在这上面。
哪里知道,这接风宴的第二天,竟然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赐给太子的不是普通名门,而是南秦顶级门阀左相府。皇帝登基之后甚是倚重左相,还把长女闵阳公主尚给左相长子,荣宠可见一斑。
她常听人说起,南秦的储妃极有可能是左相府三小姐齐瑾或孟太傅的孙女孟婉儿。
一道旨意,将左相府三小姐送入东宫为太子妃,无人知道陛下想干嘛,大概只有一句“君心难测“来形容了。
豆蔻诧异的问,“郡主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抗旨不遵。”
“前有秦祁当先例,太子殿下宠爱薛氏,自然也学着肃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呗。”说到这里,楚云笙嘴角勾起嘲讽。
秦祁的抗旨不遵,换来了陛下给秦祁和顾伊棠赐婚;而太子的抗旨不遵……太子只怕没有秦祁这么幸运了。
假意的秦祁被赐婚,而真爱的太子却腹背受敌。
楚云笙问,“左相府三小姐那边怎样了?”
“左相府那边还没有消息。”豆蔻要着头,那边口风实在太紧,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没消息,那就是有消息了。”楚云笙目光幽幽,伸手拿起摆在方案上的茶水,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估计明天早朝,估计左相要长跪金殿了。
至于她那个舅父,到底怎么打算,那就要看明天左相金殿上一闹,会做出什么举动出来。
楚云笙几不可查的叹气,良久后对豆蔻道,“后院那块花圃上种的花我不喜欢,等下你让人把那块花圃挖成池塘,里面养几尾锦鲤。”
豆蔻提议道,“锦鲤太寻常了,马上就是昙花开的时间了,植上昙花多好。”
闻言,楚云笙神色微动,一直都听人说昙花一现很美好,她还从来没见过昙花,心头有些痒痒,“昙花是好看,等下拿几坛昙花来摆在院子里。花圃里面还是养锦鲤,最近运气不好,锦鲤转运。”
把花圃填了,红绡应该知难而退才是。
红绡会武艺,而且又是秦祁的得力助手,把红绡放在秦祁身边事才尽所用,放在她身边事明珠蒙尘。
这次,她是下了决心要把红绡遣回秦祁的身边。一来红绡本来就是秦祁的人,二来,现在这个时候,正值用人之际,还是那句话,红绡在秦祁身边才能才尽所用。
指令很快就实施起来,大概黄昏的时候池塘就已经挖好了,就差引活水进去,然后投放锦鲤进去。
傍晚,楚云笙沐浴更衣后,豆蔻走过来说,“红绡姑娘让豆蔻传一句话给郡主,红绡姑娘说愿意帮郡主饲养锦鲤。”
楚云笙未语。
她逐客令也下了,旁敲侧击也侧击了不少回,红绡是不是在芳华院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侍女?
楚云笙觉得,她有必要去见红绡一趟,好好的和红绡说说。
见到红绡时,红绡站在大水缸前投喂已经准备好的锦鲤。
因为池塘还没引活水,锦鲤只是准备好还没有放进去。红绡以前是掌管花圃,这次她又自请照顾这池子的锦鲤,她们自然就把锦鲤送来红绡这边,让她代为照顾。
楚云笙走到红绡的房间时,红绡警觉有人进来,转过头见是楚云笙,对她行了礼,“郡主怎么来了。”
楚云笙撇了眼大水缸内的锦鲤,一尾尾正探出头来吃着鱼食,“又是修建花草,又是喂养锦鲤,秦祁手下的人当真是多才多艺啊!”
听到这话,红绡立刻明白楚云笙过来这里的目的,眼睑垂下,表示说,“当初主子让红绡照顾郡主,郡主是答应了的,郡主把红绡收来这永宁府,红绡是连带着卖身契一起过来的,主子那边红绡是回不去了,红绡定当不遗余力的服侍郡主。”
总结就是一句话,既然已经来了永宁府,就绝对不会回去了。
“你当初是说等我的手好了,你就回去,你现在……”楚云笙很相信红绡,没想到红绡竟然耍无赖,她又气又无奈。
“红绡来郡主这里的时候,是从王爷那边拿着契约过来的,如今郡主这是不想负责任,想把红绡赶走是吗?”这么多次和楚云笙打太极,这是红绡唯一一次把话挑明了说。
楚云笙看出了红绡想赖在永宁府不走的本质,她无奈叹气,“你刚刚还称秦祁为主子,岂是真的委身永宁府;再说,你要是想走,一纸契约能舒服住你?”
红绡不为所动,晓之以理只怕行不通,楚云笙打算下一步:动之以情。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永宁府,但眼下的情况你因该有所耳闻,你主子正是用人之际,难道你真的想留在这芳华院里面修建花草喂养锦鲤?”
卖身契是说辞,不想负责是道德绑架,她至今还是不明白,红绡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和她格格不入的永宁府。要说永宁府有什么值得红绡惦记的,这两个月的时间红绡也应该的手了啊!要是没得手她大可把库房的钥匙给红绡,她随意挑……
记得挑完走人就好!
红绡以前听楚云笙说了许多不露骨的话,这番话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