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着:记忆中太后隔段时间就会喊她入宫,虽说只是拉拉家常,但看在别的世家小姐眼里,却分外眼红,这也昭示了太后对她的恩宠。
想到自己是长乐宫的常客,她忽然不激动了,“大概就是喊我去说说话,解解闷吧!”
哥哥叹了口气,摇头,“罢了,你去吧!”
昨日,他便预料到会有今日,可楚云笙被子一捂,什么事情都不管。
楚云笙点点头,往凝香阁外面走去。
凝香阁外面,宫里的宫女早已经等候多时,还备了轿子。
轿子很稳,八个人的步伐稳健如同一人,大概是不适应,楚云笙有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过了半个时辰,楚云笙总算是看见了宫门。
一堵朱红城墙高高屹立,像是一把断刀,将皇宫和京城劈开。皇宫以外的人挤破脑袋想钻进去,皇宫中的人整日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郁郁寡欢,或是为登上至高位而血溅三尺。
她于这坐皇宫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过客,想到这一点,她并反感这个地方,心中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上辈子,宅在家里不知不觉就宅死了,好多想去的地方都成了空,其中就包括故宫。
如今,皇宫就摆在她面前,没有门禁,可任她游览,她就当做是皇宫一日游吧!
这般想,她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她想看看,传说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的皇宫,到底是如何。虽说楚云笙曾经去过,可以循记忆,但到底是不及亲眼所见来的真切。
朱红宫门敞开,轿子往里面走去。楚云笙首先看到是一条金水河,上面架着好几坐白玉石桥,过了白玉石桥后,轿子在皇宫中东拐一个道,南绕一个亭,西弯一个廊,北环一个苑。
此时,楚云笙心中只剩下一个大写加粗的感叹号。
途径御花园时,她原本想下来看看花,歇歇脚。想着这一路上已经耗了很长时间,她决定先见过太后,再照顾自己的心情。
在拐出环道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彩服女子,不偏不倚就挡到了轿子的去路。
楚云笙撩起了轿帘,彩服女子一眼看到底,“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是那宫的娘娘呢,原来是平阳妹妹啊!”
这声平阳妹妹,带着几分亲切,但楚云笙却听出了一种不善的语气。
那个身穿彩色衣裳,头戴金钗玉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瑾瑜郡主,当今陛下亲弟弟的女儿,很受皇上皇后喜欢。
楚云笙从轿子下来,笑着说,“瑾瑜姐姐安好!”
“现在呐,我哪里还担得起你这句姐姐。”望着楚云笙那张笑脸,瑾瑜不咸不淡哼着。
楚云笙笑容凝起,自己和瑾瑜谈不上关系好,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她在瑾瑜身上感觉到敌意,很浓烈的敌意。
她心中掠过一抹疑影,平常的语气说,“瑾瑜姐姐虚长平阳两月,自然担得起这声姐姐。”
“如今攀上了祁哥哥,和祁哥哥闹的人尽皆知,你还有脸喊我姐姐?”说到后面,瑾瑜圆睁眸子,瞪视着楚云笙,语气尖锐几分。
闻言,楚云笙皱眉。
秦祁?和秦祁有什么关系?自己怎么就和秦祁闹的人尽皆知了?
看到瑾瑜激动地样子,她没有问出口。
毕竟皇宫上下都知道,瑾瑜爱慕秦祁,见到秦祁身边有女子,便妒红了眼,想尽办法找人家麻烦;作为秦祁未婚妻的顾伊棠更甚,瑾瑜见一次为难一次,帝后多次斥责都不管用,以至于顾伊棠处处多躲开这个刁蛮郡主。
瑾瑜郡主是唯一一个让女主避着,让诸多男配颇有微词却无可奈何的女人,谁让瑾瑜背后是帝后呢!
楚云笙迅速回想,最近和秦祁的接触。别说最近了,活了十六年,见秦祁的次数十个指头都可数清,哪里有瑾瑜说的那么严重。
瑾瑜看着她,眼底仿佛要喷出焰火,“你别在我面前装,你们在护城河边相拥一起,守城门的那几十位士兵都看着呢。”
一直以来,楚云笙和秦祁不过点头之交,可几十双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有假。
并且,楚云笙和秦祁传出流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桩,夜闯闺阁、画舫相救、京郊相拥……
想到后面,瑾瑜感觉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知道了问题源头,楚云笙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瑾瑜知道的那样。
楚云笙这泰然的语气,瑾瑜越听越气,“你可别和我说,那几十双哥相拥的不是你。”
“祁哥哥走后,顾大公子骑马把你送回了永宁府。刚刚勾搭完祁哥哥,又搭上顾大公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楚云笙这么能耐呢?”说到后面,瑾瑜双手捏在楚云笙的肩上,不住的晃动着。
她忌惮顾伊棠,忌惮孟婉儿,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楚云笙,根本就没有在她预算之中的楚云笙。
楚云笙刚刚坐轿子感觉不适,被她这么一晃,更是脑袋眩晕,她使力推开瑾瑜,“你是信那些远远见到的士兵的话,还是信我的话?”
瑾瑜被楚云笙甩开,步子趔趄,好在扶稳了侍女,“自然是相信大家所言。”
瑾瑜执拗,楚云笙叹了一声,“正好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解释,你就暂且相信吧!”
说完,楚云笙往轿子里走去,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刁蛮郡主发生冲突,尤其是在秦祁的事情上面。
瑾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