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又是殷逢。

她接起:“喂?”

这回,他那头格外安静,嗓音依旧柔和:“出发了吗?”

尤明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淡道:“还没。”

殷逢说:“那就好。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几个圈子里的朋友过来了,来得比较突然,我出事后很久没和他们联络,也没让他们探望过……”

尤明许:“知道了。”拍了拍师父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殷逢静了一下,说:“我明天找你。”

尤明许无声笑笑,说:“没事我挂了。”

“嗯,再见。”他先挂了电话。

尤明许放下手机,看了两秒钟,塞回口袋里,告诉司机:“师傅,掉头,去别的地方。”

车子原路驶回,刚驶出这条路,就看到两辆敞篷跑车迎面开来。一辆金黄色,一辆幽蓝色。每辆车上坐着三四个人,有男有女。男的皆是衣冠楚楚,模样清贵。女的每辆车上有两个,皆是妆容精致,身材极好,大冬天,皮草外套下,都是裙子,露出些雪白颜色。他们说说笑笑,动静很大,完全没注意汇车而过的尤明许,直奔殷逢家方向而去。

“哎呦,是明星吧?还是富二代,有钱人啊!”司机师父忍不住嘀咕,还回头看那几个活色生香的女孩。

尤明许也回过头,看到两辆车停在殷逢家门口,大铁门徐徐打开,车都开了进去。

她转过头,默坐了一会儿,眼看车就要驶出小区,她开口:“师傅,就把我放这儿。”

司机莫名地问:“怎么又不走了?”

她说:“我要去杀人。”

司机愣了一下,啥也不多问了。

尤明许走到大门外时,心中一片寂静。这感觉似曾相识,她忽然就想起他还是尤英俊时的那个夜晚,撞见女人爬他的床。只是那时,他是无辜的。然而令她隐痛烦躁的种子,就是在那时开始埋下的。她知道了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面对后来的尤英俊,她还是选择冒险。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尤英俊了。

今晚,他来电话推拒她时,嗓音平淡柔和,理所当然。

尤明许摁了一下门铃。

很快,门开了,老九看到是她,愣了一下,不等他反应,尤明许就挤身进去,淡笑:“他约我来的。”

殷逢之前是交代过,任何时间,尤明许来,都要通行无阻。老九犹豫这一下,尤明许已走出一段了。老九想了想,也懒得插手,继续浇花去了。

路过花园时,依旧看到冠军在修剪花枝。尤明许想,昔日的互联网鬼才,如今倒不见半点端倪。

以前每次,冠军几乎都不正眼瞧她,今天却抬头,先看看她,又看了眼那人声热闹的露台,“嗬嗬嗬”就笑了出来。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手里的剪刀还“咔嚓”剪掉一朵漂亮的花枝。竟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尤明许冷冷看他一眼,走了。

刚到楼下,一个人影闪出来,拦着她不让进。

尤明许看着涂鸦:“让开。”

涂鸦的脸紧绷着,有点红,身侧的双手握拳,不吭声,也不让。

尤明许:“涂鸦,这是我和他的事。”

涂鸦摇了摇头:“别去。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应酬一下,没有把那些当真。他还没有想起来,所以……”

尤明许说:“我偏要当真。打算和我动手吗?”

涂鸦沉默半晌,到底闪到了一旁去。他心里闷得慌,一咬牙,回房间喝闷酒去了。

尤明许拾阶而上。

到了三楼,迎面有个开放式料理台,厨师卫澜站在那里,穿着最得体的大厨服装,头戴高帽,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卫澜,因父母与人生意纠纷,欠下高利贷,一家三口遭受非人虐待,当年他才23岁,过失杀人。坐了8年牢,如今已33岁。

俊朗青年看着她,眼中也闪过一丝尴尬,立刻说:“稍等,我去通知殷老师。”

尤明许:“站着别动。”

卫澜身形一顿,只能眼睁睁看着尤明许走上了露台,而后低下了头。

——

与上次尤明许来所放的轻柔音乐不同,今天露台上,播放着很happy很迷幻的音乐,壁炉猎猎烧着。几个男人手端酒杯,靠在露台边聊天,身边都有个女孩陪着。有酒有美食有女人,才有意思啊。

殷逢身边,也有一个。

他们在聊最近文化市场动向,聊影视投资,聊美酒、好书与好茶。当然,也对殷逢这一年半的“消失”充满好奇。不过殷逢向来性格古怪,说他清高吧,他游走于资本、市场之间,赚了大把钞票,完全不输厉害的商人;可说他功利吧,他又能离开市场很久,潜心写作,如痴如醉,什么都不管不顾。所以他闭个关写书,也不足为奇了。

殷逢饶有兴致地和这几个圈内朋友聊着,虽然许久没见,但只要殷逢想,片刻就能不着痕迹地打消彼此隔阂,聊得热火朝天,亲密无间。

一人指着他身边的女孩,笑着说:“这是赵老板公司新签的艺人,还没出道呢。说是最崇拜殷老师。lisa,今天就带你来见见偶像。还不快给殷老师敬杯酒,将来如果新书拍电视剧,给你个角色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殷老师的面子,哪个片方都要卖的。”

殷逢打量着身边女子。

lisa不过二十二三岁,生得白皙小巧,相貌清美,长发乌黑柔顺,此时脱了外套,露出一袭烟灰色长裙,香气袭人,宛如邻家女孩。

她听话地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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