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眸走后,文棋很少说话,晚上早早地便睡了,当然这次是睡在瑞王的贵妃椅上。文棋心想,只要哥哥能出来,一切都是值得的,睡梦中,嘴角上扬。
傅淳看着眼前的睡颜,安安静静,皮肤白皙,身量瘦小,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嘴角弯起。充满情怀的人常言,看见满院春色精神都会为之一振,看到美景心旷神怡,看到美人便会雄性大发,人之常情。还真是外界环境会左右人的情绪,因此开朗的人更惹人喜爱的道理,此情此景,这个小小的美少年便成了别人眼里的画。瑞王对他也少了那么几分忿恨,看他这身量,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半大孩子,反正几日后,便再也看不见他了,就像他说的在他这里死与不死也没什么区别,也就释然了。谁知自己心理刚建设好,便听到这个少年打起了小呼噜。
傅淳大步上前,由于身子刚好一点,走路还是有点不稳,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缓了缓立起来,走到文琪身边,揪着睡梦中文琪的前衣襟倒拖着他,文琪的两只脚后跟蹭着地,还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挣扎了,傅淳打开门,便听砰的一声,男音低沉:“在外守着!”
睡梦中的文琪只感觉一双大手向自己脖颈袭来,心道,完了,这人又发魔了,然后就被人倒拖到外面,倒着被人拖着的滋味别提那个难受了,瑞王是上天安排在自己生活中的劫吗,一遇瑞王,身心都受到好几次摧残了,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虽是夏日,深夜还是有点冷的,文琪卷缩着身子靠着内室的门在紧张中哆嗦着嘴唇,听着外面那欢快的虫鸣声,心里一阵悲凉,我沈文琪竟活得还不如那蹦跶的玩意,看着满天的星辰一眨一眨的还是抵不过混沌困意,头一点一点地又睡着了。
次日,听见外面声音嘈杂,文琪看了一眼沉默的傅淳,很想问问外边为什么这么热闹,由于昨日傅淳给他的印像太过深刻,下意识意识到自己和傅淳并不是一路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又心氧难耐,便对一旁的小戎子道:“外边是怎么回事?”
小戎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没看出什么不悦便道:“平常和王爷交好的几家听闻如此好消息,肯定要探望一番的。”
文琪看了看傅淳的脸色不似昨日那么阴沉,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不光要守着这尊瘟神,哥哥还要在大理寺牢狱受苦,便大着胆子道:“虽然我很惜命,但作为一个大夫,我觉得我还是有一个大夫的操守的,我能不能说上两句。”文琪给自己身上套上这么高洁的一套说辞那是毫无压力的,因为他就是如此想的,别人要说什么中庸之道,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谦逊不谦逊的那要看自己心情。
傅淳给过他教训,看他乖顺了不少,便点了点头。
文琪道:“在这里很无聊,我也好想到外边热闹热闹,可你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并不适合见外边的人,你这毒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没有查个究竟,为了保险起见,你这里还是不要见任何一个人了,我人微言轻,你的圈子里的人我一个也得罪不起,有什么意外,我也救不了你了,那怎么办?”说完还皱了一下眉头,甚是苦恼。
傅淳想了想觉得虽然他目的不纯,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给了小戎子一个眼色。小戎子向外院走去,不一会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一刻钟后,赵承眸从前院走来,和傅淳寒暄了几句,便看向文琪,对文琪道:“还习惯吗?”
文琪心想我能说实话吗,规矩太多,稍稍不注意便是砍头,放开了住,十次脑袋也不够砍的,笼中鸟什么滋味她便是什么滋味,便没回这话。问他道:“你怎么来了?”
赵承眸道:“来陪陪淳表哥,淳表哥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
文琪心道,我不只无聊,还生不如死呢!什么叫他一个人,我就不是人吗?还是回道:“嗯,你逗他开心一点,对恢复有好处。”
赵承眸看他小心意意,少了往日的飞扬,知他小小年纪,怕是顶着这两座大山也是吓坏了,便拣着一些让他开心的话对他道:“想来,不久你便可以回家了。”
文琪道:“我知道。”
赵承眸对傅淳道:“我父亲在外边,知你这里不便打扰,他也就不过来了,让我来向你问好。”
傅淳道:“舅舅客气了。”
文琪心道,表哥表弟的,原来是舅甥关系。
这时赵承眸道:“我来陪你下盘棋,解解闷可好。”又对文琪调侃了一句道:“小大夫,他能下棋吗?”
文棋道:“最多一个时辰。”
赵承眸便从一个格子里取出围棋,铺好后,伸出一个手道:“请!”
傅淳道:“你确定本王先。”
赵承眸道:“病人优先。”
傅淳道:“本王是行动不便,不是脑子不便。”
赵承眸也不多言,手执黑子开始布棋,不一会,棋盘上便密密麻麻的,看的文棋心中烦闷,对赵承眸的小厮丛丛吹了一个“吁......”,吹向外面。丛丛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便随文琪出去了。
文琪觉得这王府安静的可怕,只想创造一些嘈杂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不能和主子说话,只能逮一个小厮了,怎么也是一个活物。
两个人来到一棵樱桃树下,文琪道:“你吃过这一个树上的樱桃吗?”
丛丛道:“奴才没有吃过。”
文琪道:“你想不想吃?”
丛丛望着树上的樱桃,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