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说了一句我把你当真正的对手,而接下你的挑战。
听后,我是既兴奋又自卑。
他性情洒脱,不曾与我真的较过真,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恨他,心中默念,有什么了不起,有一日,赵真必要超过你。
少年时,他便不羁,南北游侠。回来时还会给我带些南北特产,稀奇百怪,他的眼界不在脚下...
这一刻我很颓废,他越走越远,感觉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交趾传来消息,百越内讧...江南传来消息,门派安抚...北关传来消息,勇冠三军...
他所到之处,他所有事迹,如神般为人津津乐道。
娶了前柏相的唯一娇女柏馨兰。
柏相又是何等人物,当时,陈舒洵名声遍布大街小巷。
他活着就是天下男人的标榜,多少人都只望其项背...
他送给我的小玉件,我挥洒一地,我心中不甘,对他的嫉妒掩不住地流露出来,也正因我的年青气盛,被有心人利用...
陈舒洵虽光彩照人,而他的母亲却早逝...
陈辅陈国公夫人去世后,中意最爱的妾室,欲扶正做妻。
据传言这位妾室还是陈国公的青梅竹马,武学师傅的女儿,终了相托...哼,许是青梅竹马...
靖远就放下狠话,就是他死,都不能让一个贱人作陈国公府的女主人。
气盛的陈国公被儿子架的脸面全无,父子多年不和...
靖远再下江南时,曾找过我,把酒言欢中,告知了我落脚地点,还邀我一同南面走走...
后来有人找到我,从我口中套出靖远的落脚地点,也怪我鬼迷心窍,泄露靖远的行踪路线。
再后来,再后来就传出,靖远死在江南,传言是江南门派所杀,还传言是江南大家族所杀,还传言是百越人所为。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对朝廷有裨益,可还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说到这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人也蹲了下去,神情颓废、自责、忏悔,“无论我说服自己多少次,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秘密压在心里十多年了,我还是过不了心的这一关。
靖远的死,不是我杀,却因我而死...
今日,今日我终于,终于全都说出来了,畅快!”
看向捂着脑袋回忆的文奉,“而你,你就是靖远的儿子!你的本名叫陈仲维。”
看向文琪,“你的本名叫陈琪琪!”
再次得到了确认,原来刚才赵真说的不是自己听错了,靖远,靖远的孩子,文琪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神情恍惚。
赵真把手中的鸣一剑,塞到双眼赤红的文奉手中:“今日,就给老夫一个痛快!若不是我的妒意作怪,靖远也不会英年早逝。
我的命是你的,来吧!”
听着父亲一句一句的说出真相,尤其那句‘不是我杀却是因我而死’,赵承眸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连连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扭头看向文琪,看到她不知是哭还是笑,神情古怪。
文琪自语,“呵呵~,陈舒洵,那个人人称道的英雄吗?呵呵,原来是我的父亲呀!”
双眼氤氲,“谁能告诉琪,什么是父亲?什么又是母亲?琪不知道,琪竟然不知道天底下最敬爱、最温暖的两个词,放在我身上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陈舒洵~,柏馨兰~。”
文琪揪心的向天而问,沈向昭低下了头,低低地唤了一声“阿琪”。沈向昭清楚文琪在说什么,也清楚她为什么有此一说。多年的视而不见,她又是一位敏感的孩子。
我是逼不得已的。不,是对你的认识太晚了,你原来还是和她一样的,对不起,阿琪,因她,我想关爱你,又因她,我又抗拒...
逼视沈向昭双眼,文琪的眼神冷若寒霜:“别叫我阿琪,你根本就不愿做我的父亲,真以为琪什么都不知道!”
被这样的文琪盯着,像她,像极了,沈向昭向后退了一步。
文琪双眼锁着沈向昭,“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又为什么养着我。”
泪水不受控的流出,“是你,是你,给了我希冀,是你给了我姓氏,是你让我看似有了完整的家。
哈哈~
实不过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陈府不要,陈舒洵有心无力。
你推我搡,对不对?
绝大的疯刺,我文琪,竟是这样的存在。
枉我还自以为是,对!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以为傲。
我的虚假荣光不过是你们的施舍,你们的可怜,我应该感激你,对不对,沈尚书!
哈哈~,为什么?
他陈辅,陈辅,又算什么玩意?
你和那个大英雄,呸~,什么大英雄,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替他养孩子?
柏馨兰呀~,原来我文琪还和我最敬爱的柏相,有些渊源。
哈哈~,讽刺,全是讽刺。
你,你们,你们今日为什么要说出这些!”
不过想要正常的父爱,母爱。到现在,别人告诉她,她连一个在成长中忽略自己的父亲,都不是自己的。混乱的文琪已进入疯狂模式,身子蹲了下去,双眼含泪抬头望着沈向昭,“沈尚书!你不知道吧!
就算你不曾多看我一眼,十年来,我心中知道我姓什么,知道我是一个有父亲的人,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十年了,十年来,我尾在你身后渴望你的一个回头,渴望你能发现我,渴望你回头摸摸我的额头。
原来是我的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