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惫用那胖手在自己圆滚滚的肚腩前摸了一把,小眼看着方梅兰,笑得很猥琐:“我要梅兰陪我!”
文琪看向方梅兰。
方梅兰心里又狠狠骂这个肥货,提自己做什么,肥货,肥货,心里呐喊着老娘不认识你,使劲摆手。
傅淳想都没想,连一个询问的眼神都没有给方梅兰:“好,我答应你!”
那方梅兰机械地转回头看着傅淳,嗫嚅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不”
后面的字还没有说完,傅淳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
方梅兰连忙改口道:“我不敢!”
江惫看向梅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梅梅,本官会好好疼你的,本官最懂女人心,保管把你服侍的熨帖熨帖的。”
常年撩别人的人,今日被人给撩了,还是被这么一人,方梅兰心里很苦逼,越看心里越堵得慌,老天爷好没道理,老娘一点都不想被这么一货看上,心里暗骂着。
江惫给梅兰招了招手:“来,来,来,梅梅,快过来,上这里,扭捏什么?”
文琪心道古有骊姬之乱,当时读这篇的时候还大大地摇了摇头,觉得着笔有问题,这男男女女之间,好奇怪。
傅淳很是不耐:“日后两位再叙旧,现在可以老实回答我的话了,粮仓有多少存粮。”
江惫想了想,开口道:“麦收已过,收上来的粮食多半已运入亳州,现在粮仓里只剩下一万石粮食。”
傅淳低头沉思:“几万民众,粗略计算这些粮食也只够吃上几天!”
文琪听着两人考滤的问题只是眼前,便出言提醒:“还要修河道!”
看向江惫:“大人,可听说过青鱼子?”
江惫脸上走了几个表情。
文琪一看就知有情况,他道:“说吧!”
江惫脸色沉了沉,忽又拍着自己大腿,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来:“本来我觉得自己够惨,你提到那人,他呀!”。
说着又笑起来,这笑憋都憋不住“他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人,不过他让人最难忘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为官之路。”
傅淳一脸雾水,看向文琪:“青鱼子是谁?”
文琪道:“一个修过河道的老伯。”
江惫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看见江惫站起来,一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一手放在后腰上,欲来一个潇洒的姿势,可惜人长得比较猥琐,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竟产生了一种滑稽感,不过后边的话说的还是挺漂亮的:“庆丰元年连中三元后,那时惊艳了多少才子佳人,结果他自请外放......”
话未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又咳了咳。开口道:“圣上挺嘉许这位才子,封为一方实权大员,豫州牧。庆丰三年,青鱼子居豫州牧时与户部尚书沈大人发生争执,降级处理,居砀郡郡守。庆丰五年年,与豫州牧王大人发生争执,降杞县县令。庆丰七年与颖川郡郡守发生争执降为封丘县丞。庆丰九年与当时的县令,也就是我,发生争执下,在也不知降到哪里去了......”说完不再憋着了,拍着大腿,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是赤裸裸地把对手干下去的畅快的笑呀!是看到和自己做过对头,现在却过得不如自己的笑,江惫笑得好痛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人家都是连连升级,青鱼子是八年时间,每隔两年就降一次级,还是这么有规律地。”手举向空中,
“从云之高阳”,手向下一压,“啪”“掉入尘埃”。
说完笑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笑声未落,宋捕头慌慌张张地奔过来:“大,大,大人,不,不好了!仓库有暴民抢粮了......”
江惫就这样张着嘴,那笑声嘎然而止,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文琪连忙给他把脉,连施了几针,江惫悠悠转醒,文琪对傅淳道:“无碍,情绪大起大落,心肺受不住,就会这样,不过也有突发猝死的,江大人,看来还是个有福的!”
江惫打了一个嗝。
江惫机械地扭过头,看向宋捕头:“你说的是真的?”
宋捕头点了点头,报信的兄弟现在还在大堂歇着呢,脑袋上现在还流着血呢!
江惫那是又哭又笑。
文琪蹙了蹙眉。
傅淳看着江惫,慢慢走过来,大手忽地抓住江惫前襟:“你如果快一步,都不会到现在这一步!”。这一慢一迅间,令人发怵,就这样拖着江惫向粮仓方向奔去。
文琪在后面只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揪着一个大胖子。怔怔地看着那两人形象反差地从自己眼前走过。
方梅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立在原地动不了。
文琪摸了摸自己的前襟,面无表情地走到宋捕头身前,在张大了嘴巴的宋捕头耳前低语了几句。宋捕头刚闭合的嘴巴又张开了,怔怔地看着文琪道:“这可以吗?”
文琪点了点头。
宋捕头机械地走了出去。
文琪紧追傅淳而去。
几人到后,老远就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向里边狂挤着。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要么少一条袖子,要么裤腿上的布条随着走路来回晃悠,要么就是前胸上半拉衣服在那乱舞。
近处一人躬着身子,背着一袋子粮食,后边还有其它人反拽着这一袋粮食,几人在争抢中。
那边还有人向仓内奔去,那边还要大打出手的,地上撒了一地麦子,旁边还有一位老妪颤颤巍巍地用手捧着地面上的麦子往前襟里放,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