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宫殿中,云湘滢先前注意到的那个宫女,畏惧的跪在地上。
“你再说一遍!没完成?不过是让你寻机,弄脏了她的衣裙,然后再领她去换衣服的偏殿,这么点事,你都没有完成?废物!”
“奴婢……奴婢已经推了那云茹芳,没想到被她躲过去了。奴婢看她,好像已经怀疑到奴婢身上,奴婢生怕她直接闹了起来,就不敢……”
“不敢?你惧怕她,就不惧怕本郡主了吗?啊?”说着,那上首之人,快速冲下,一脚将那宫女踹到在地。
抬眸间,可不正是平宁郡主。
“奴婢知错了,求郡主恕罪!”宫女连忙爬起身来求饶。
“这般简单的事,你都没有做到,还有脸求本郡主恕罪!”
宫女只跪俯在地上,不敢说话。
平宁郡主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去,伸手拽住了宫女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提,迫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打量着宫女那张俊俏的脸庞,平宁郡主猛然想起,这宫女曾经在兴王面前,出现过好几次!
竟然胆敢勾引兴王哥哥!
心中大怒,平宁郡主猛然抽出宫女头上的发簪,不待宫女反应过来,手上狠狠用力,发簪在宫女脸颊上划过。
那宫女脸颊上,瞬间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啊!”
那宫女忍不住挣扎起来,头发却险些被拽掉,只得长声嘶叫!
平宁郡主却是拿起那支,尚且带着鲜血的发簪,对准了宫女的嘴,恶狠狠的说:“闭嘴!再敢叫一声,本郡主就捅烂你的舌头!”
宫女吓得连忙收声,只身子因着恐惧与疼痛,不断的哆嗦着。
平宁郡主还要再划几下,却听到一声厉喝:“郡主,住手!”
平宁郡主抬头,只见尹嬷嬷急匆匆的赶来,于是悻悻然的扔下手中的发簪,松开宫女的头发,站起身来。
尹嬷嬷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只不过刚离开一会儿,平宁郡主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是传到了太后耳中,平宁郡主许是无事,她非被打死不可!
“郡主,你……”
平宁郡主心中气恼,尹嬷嬷的颜面也不想给,当即一撇头,跑进了内殿。
尹嬷嬷无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宫女,又是一阵头疼。
那宫女脸上的伤口极深,愈合之后,怕是也会留很长一条疤,此事善了不了!
想到这里,尹嬷嬷眼中凶光必现,留着这宫女的命,恐怕就是要丢掉自己的命!
尹嬷嬷捡起那根发簪,一用力……
之后,尹嬷嬷平静的扬声喊道:“来人。有宫女意图谋害郡主,事败自尽,你们将她拖下去,莫要惊吓到郡主。”
闻声而来的人,眼见那宫女死状惨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依言抬了宫女的尸首下去。
待出了门,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与惧!
云湘滢自是不知这些,她们一行人回到了文阳侯府。
待云茹欣与云茹芳离开以后,眼见陈氏转身要回她的青藤苑,云湘滢扬声说道:“今日,多谢二婶的衣裙,湘滢必当厚报!还望二婶的身子,能撑得住才是。”
“你什么意思?”陈氏霍然转身。
她身上的伤,可没好利索,这一天支撑下来,实属不易。如今听云湘滢如此说,好似在暗喻她还要被打一次,陈氏如何能不恼怒?
云湘滢微微扬起唇角,回答:“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怕二婶享受不起,我的厚报罢了。”
说完,也不待陈氏有所反应,云湘滢理了理衣袖,转身而去。
也是直到此时,陈氏才注意到,云湘滢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条她让人暗中绣了芙蓉花,在宫中被云湘滢扯做几截的裙子!
云湘滢这是要做什么?
陈氏心中一慌,急急忙忙的往回走,想找张嬷嬷商量一下对策。
云湘滢并没有回婉湘居,而是径直去了云博远的书房。
云博远听到通传,很是疑惑,待见她拿了几截布料,更是惊诧起来。
“滢姐儿来找二叔,可是有什么事?”
云湘滢拿起一截裙子,微微抖动了几次,问:“二叔可看到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云博远不知陈氏暗中做的事,只惊疑的回答:“是芙蓉花。”
点点头,云湘滢道:“二叔认得这是芙蓉花就好。那二叔可知,在天底下所有的花中,皇后娘娘最厌恶哪一种?”
云博远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说:“也是芙蓉花。”
云湘滢将扯成了几截的裙子,放在了云博远桌上,说:“二叔可知,上一个胆敢穿着绣有芙蓉花的裙子,在皇后娘娘面前招摇的人,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云博远脸色一阵难看。
云湘滢却看也不看他,只淡声说道:“裙子是谁送的,二叔应当心知肚明吧?或者,二叔也可以认为,是我自己愚蠢,非要穿这么一条裙子,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花宴的。”
话落,施礼,云湘滢径直离开了书房。
半晌,书房中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瓷器破碎声。
云博远如何能不怒?
上个穿了芙蓉花裙子的人,也是一个侯府之女。
皇后见了,并没有当场发作,可宴会还没结束,那少女就因着犯了宫规,被皇后命令掌了嘴!
那少女丢尽了颜面,回到侯府没多久就病死了。
这且不说,如果丢了性命的,只是那少女一人,大家只会将此事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