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四月。
临安府外约三百多里处的官道上。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官道上慢慢的走着,这两人正是戴道晋和穆念慈。
现在,戴道晋是穆念慈的师叔,代师传艺。
穆念慈,剑宗传人。
……
半月前。
戴道晋看着穆念慈,笑着道:“念慈,你觉得你爹爹功夫如何?”
穆念慈昂着小脸,大声道:“爹爹很厉害。”
戴道晋转身指了指,从身边走过去的镖师,问道:“和他比呢?”
穆念慈不说话了,她见过杨铁心和四方镖局的镖师切磋,有赢有输,而刚刚走过去的镖师,正是杨铁心曾经输了的一位。
见穆念慈低着头,戴道晋又问:“念慈,你觉得你爹爹若是最后找到了你的义母,而你义母又被很厉害的坏人抓住了,你说你爹爹会不会冒死相救?”
穆念慈点着小脑袋,“一定的。”
“可是你爹爹根本不是那坏蛋的对手,怎么办?”戴道晋反问道。
穆念慈又不说话了。
戴道晋叹了口气,道:“最后的结果,便是你爹爹丢了性命,你义母也救不出来。”
穆念慈听了,眼泪顿时就在眼眶中打转,好似杨铁心已经拿着枪去救她义母了,危险已经降临。
戴道晋伸手抹了其滴下的眼泪,“想不想帮你爹爹?想不想救你义母?”
穆念慈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想。”
戴道晋站起身来,“想,那就跟着我学剑吧。”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拉的老长。
小念慈问:“叔叔,那你就是我师父了吗?”
“我不是你师父,你的师父叫独孤求败,你叫我师叔好了,从今天起,我代他传你剑术。”
“师叔,我师父呢?”
“你师父死了。”
“哦。”
“师叔,我们的门派叫什么?江湖上的人都有门派的。”
“嗯……剑宗,你是剑宗传人。”
“剑宗?那师父是宗主吗?”
“是的。”
“那师父死了,现在的宗主是谁啊?其他的师兄师姐呢?”
“你就是现在的剑宗之主,剑宗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了。”
“……”
……
官道上,穆念慈的小身板背着箱笼,箱笼上面放着一把长剑,颇有些吃力的往前走着。
戴道晋在旁边背负双手,慢步跟着。
穆念慈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嘟囔,好似在背着什么东西。
好似背完了,抬头看了眼前方,眼睛一亮,一个茶摊就在不远处,扭头对戴道晋道:“师叔,我们在前面喝点茶水,歇息一番?”
戴道晋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
穆念慈内心松了口气,这师叔之前对自己挺和蔼的,但自从自己拜师剑宗之后,便异常严厉,可谓一丝不苟,穆念慈的心中也稍微有些惧怕。
到了茶摊,两人寻了个位置坐下,茶摊老板是一对老夫妇,见来了客人,便及时的端上了一壶茶水。
穆念慈给自己和师叔倒了茶水,随后解下背上的箱笼,打开后,从内拿出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这是师叔的要求,他说自己这些年耽误了好些时间,所以要补上来,他还说学习武功剑术,并非简单的练习拳脚和心法,而要懂其意,明己心,不然练武练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师叔还说,读书可以开阔视野,丰富自己,启发心灵,对练武至关重要。穆念慈有些不明白,但却是知道师叔是对的,是为自己好。
所以,每日只要有空,除了练习师叔教自己的吐纳之法外,便是读书。
师叔说,读书要在练武前。
喝完茶,歇息一番后,一大一小两人,又沿着官道慢慢向前走去。
……
半年后,蜀山。
山腰处,两个人影站在那里,望着脚下的郁郁葱葱,山风拂面,清爽宜人。
戴道晋看了眼旁边个头又窜了一节的穆念慈,出声道:“念慈,我教你的那篇吐纳心法,练得如何了?”
穆念慈恭声道:“师叔,那心法已经练得纯熟。”
戴道晋笑了笑,“你可知你练的是什么?”
穆念慈摇头。
戴道晋道:“那篇吐纳心法,来自《九阴真经》中的一篇,名叫《易经锻骨篇》,旨在提高武者练武资质。”
穆念慈眼露震惊,她练这心法半年,每次练后,产生的内息往往都散入周身四处,无法留存,原本以为是一门普普通通的强身法门,没想到竟是可以提升武学资质的东西。
穆念慈此时却是不知道《九阴真经》为何物的。
穆念慈随即反应过来,小脸一红,“师叔,是不是念慈的资质太差了?”
戴道晋摇头,“并不是,你的资质虽算不得顶尖,但却还是不错的。”
“我之所以让你,练了这半年的《易经锻骨篇》,是想着让你资质更上一层楼,你师父是独孤求败,你却是不能堕了他的名头,不然以后我见了他,如何面对于他?”
穆念慈不由得想起师叔给自己说的自己师父独孤求败的升平,内心激荡,道:“念慈定不敢辜负师叔的期望。”
戴道晋点头,突然出声问道:“念慈,我这半年只是让你读各种经书典籍,却是不曾教你一招半式,你心里可有怨气?”
穆念慈眼神清明,望着山下,轻声道:“师叔,这半年的时间,念慈觉得比之前十几年懂的东西都要多,心中明白了很多东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