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但是我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回忆过这个地方。”彭休语气里满是感叹。
“刚米加说的集市,我看不是应该是幻觉,或者某种mí_yào吧。”日影看着路边的鲜少有人踏足的痕迹,分析道。
“应该是,这里如果再出现大规模的人烟活动,早就应该被莫顿或者圣廷的人知晓才对,他们必定都会派人前来才对。这里本应该多年人烟罕至才对。”
“莫顿?”日影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问道。
“莫顿就是当年带人围剿这里的人,而他也就是凭借着这个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的。”彭休眼中写着对莫顿的不屑,说道。
“他们如今还在监视这里吗?”
“应该每隔几年就会来看看吧。我并不清楚后续情况。本来言术师说少女们消失在这里,我同样也觉得很奇怪。”彭休边说,便停了下来,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条小巷,推来一扇快垮掉的门。
房间里已经被时间的痕迹覆盖,但还是能看到过往的痕迹,还有一丝刻意掩盖的人的气息,似乎有人出入过这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几角旮旯里半根踩踏草,还有新损的痕迹。
“这里有什么?似乎又人来过。”日影蹲下扒拉几根断草说道。
“这里有一个地牢,在这。”说完,咔嗒,彭休彭休拨动墙上的机关,一扇暗门而
出,门嵌在石头里毫无痕迹,一阵腐烂的味道也流泻而出,一股死亡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踏了进去。
微弱的火光在墙上晃着人影,密闭的走道看不清前路,仿佛随时有什么东西从一旁的犄角旮旯里扑出来。
一个拐角,地上一团白色吸引两人注意。
“是女孩子的衣服。看颜色这么新,她应该就在这里!”日影朝前急迈几步。左面的墙角上嵌了一个精致的长锁链,扣环的地方带着血,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日影顺着锁链的方向继续向前,向右再拐一个弯道,一只白色的小巧的毫无血色的足,足背向下,她的主人正衣衫褴褛的趴在地上。
“她死了。”彭休站在一旁,看着日影轻柔的翻过女孩,拨开她被长发遮住的脸。
仿佛是死前经受了非人的恐惧与折磨,女孩秀丽的脸庞上满是惊恐与痛楚。尸体白色发光,突兀在昏暗的走廊里,未腐烂,竟呈现蜡化。她的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很多细小的伤口,似乎反复愈合又反复现新的伤口,纵横交错,深浅不一。
“她被人放了血。看样子是虚弱致死的。”彭休查看伤口说道。
日影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死亡。
这样和弗洛拉差不多的年岁少女的死亡,在这黑暗的隧道里,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恐惧,被折磨,最后死去。
说不动容,说不愤怒,真的很难。日影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压抑心中泛起的一丝丝愤怒。
彭休也在愤怒,但他比日影更理性,更强大,他拍拍日影的头,安抚着有些炸毛的小狮子。他借着微光,眯着眼,目光落在更深的隧道里,但是被隧道里他看到的情形,让他的手都也顿。
“小影,要不你先上去吧,接下来我来查看。”彭休想要扭转日影的步伐和视线,让他不要继续探索。但日影已经看到了一些隐约的样子了。
那是更多的少女的尸体,一具又一具少女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放,趴着,蜷曲着,在深不见底的走廊里向前延伸又延伸,不知道是在逃亡,还是这里本就是最后呈尸场。死亡与恐惧充斥在这里,仿佛绝望的尖叫似乎还隐约可闻。
日影摇摇头,安静的站立了了一会儿,他缓缓蹲下,慢慢的抱起来地上的少女。“休,我们带她们出去吧。”
炎炎烈火,烧到异物作响,焰火的红光驱散着黑暗,但没有觉得温暖。三人皆一脸肃穆,站在广场上,看着广场中央的大火。他们搜遍地牢的每一个角落,搬出了15具少女的尸体。除了米加来寻的少女的尸体,他们留下,其余的全部烧了。
“接下来怎么办?不能放过这帮畜生。我要把他们全宰了,剁成块。”米加愤恨的说道。
“先回帝都,先找到梅尔森的妹妹。”日影说道。“这里没有梅尔森的妹妹。而且,这个我看着很眼熟。”说完他举起手中一枚扣子,是他在搬运那些少女尸体时,无意在尸体边看到的,还很新,是近期落下的东西。
“这是什么。”米加问。
“上面有一个纹章。”日影递给米加。“就在不久之前,相同模样的一份信送到我房间,还没来得及拆开。”
只见,这颗精致的银镶圆铆钉扣上,镶嵌的沁透浑圆的黑曜石中在火光之中,随着动态的折射,闪耀出金色的色泽,竟是一颗獠牙的形状。
远处的彭休竟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