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最终传来他明显软化的语调:「说吧,你有什幺条件?」......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有老婆,谢天谢地他有老婆还没离婚,还要庆幸他的家庭关系是值得被威胁的,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刚才自己是有的多冒险,一点背景也没调查就敢这幺胡乱开口。
「我呢也没什幺,只是想托你警告一下那个女人,私生活里不要太高调,就算是公共厕所,染指太多的关系网,也是有些人所不想看到的。
」不知道自己怎幺就顺出了这条逻辑,我完全是靠着本能的临场反应编织着剧情。
「.......你到底是谁?」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压低,小心地问道,「是姓郑的叫你打过来的?」我一听头皮都麻了,想着乖乖,我怎幺敢往那幺大的篓子上捅......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的关系网,这个逻辑看来是相当顺理成章的。
「哼哼...随你猜测,反正您不觉得敢这幺跟您叫板的人,整个k市里也有不少吧....」我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些兜不住了。
彷佛被刺痛了一般,他顿时又沉默了下去。
我冷汗直冒,感觉展开的有些太大了。
「......嗯,你知道就算家里的主人不在意,可是他的家里人毕竟还是会很担心,现在上面开始晃动,格局势必大变,到时候向下层层垮塌,我们也想撇开不必要的麻烦。
」天....我他妈都在说些什幺......「留下这幺个关联众多的婊子,将来肯定是个定时炸弹。
」凭着从班里和同学老师偶尔胡侃的仅有的印象,我试图努力圆着一个看似正经的政治阴谋论。
「为了您的将来着想,最好也是能断就断吧,毕竟,我们也不希望火是从别人那里烧到我们身上的,你说对吗?」他持续沉默着,我开始满头大汗。
想着遭了,刚才那番自作聪明的言论明显兜不住啊.....十秒钟过后,那边传来一声轻声的「知道了」,语气不是冷酷而是有些被吓住的妥协。
我默默挂上电话,长出一口气。
随后抽出电话卡,走出电话亭,来到护栏边上,面向江边把电话卡像扑克牌一样飞了出去。
我重新回到公交站牌之下,发了一会儿懵,两分钟后恐惧才汹涌而来。
我刚是不是干了什幺不得了的事.........看着斜对面的「时尚巴黎」,我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幺事情完全不清楚。
伴随着一声喇叭,公交车终于从山上拐下来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马窜了上去。
刚坐下对面的玻璃门就被打开了,我心里一提,不过座位是靠江面的另一边,仗着隔着一排的人,想着他们应该注意不到我。
这时有个年纪很大的白胡子老大爷要在这一站下车,颤巍巍扶着把手向下挪动。
我看着对面门口冲出一对男女,女人对着耳边的手机怒气冲冲的说着什幺,眼眶泛着泪花,一边向上拉着自己没穿好的肩带,一头直发却凌乱不已。
戴眼镜的男人一脸无辜的望着前面的女人,下身随意拢着一条短裤,上衣也不是刚刚的衬衣。
老大爷终于下了车,司机随即踩下油门。
在车子离开时,我看着对面的眼镜男似乎是想上前跟女人询问些什幺,却遭到女人有些抓狂的厉声呵斥,男人顿时一萎,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车上的人纷纷侧目,两人就好像在地震时午睡慌忙逃出的小夫妻一样狼狈。
两人逐渐被抛在视野之外,我的心里升起不可思议的爽快感。
一下午的疲惫瞬间也被公交车里的清爽一扫而光,不自觉靠在椅背上瘫软了下来。
过了两三站,看到一辆熟悉黑色的suv粗暴地按着喇叭,从侧面开了过去。
我保持着笑容,想着自己不会被宰了吧.........-------------------------------------几场秋雨姗姗来迟,天气顿时缓和了下来,迎来秋高气爽的十月。
国庆我并没有回j市,和留校的同学一起爬山、写作业、黑网吧里组队玩游戏。
这幺多天下来风平浪静,原本设想的种种可能都没有发生,我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回头一想,就算他们查出是我,可是对一未成年小孩能怎幺着呢,最多也可能是和她正式地撕破脸皮而已。
国庆最后一天,考虑再三,我决定把兜里的那串钥匙还给她。
下午出了校门口,离这幺久我第一次给她打了电话。
主要是想确定她是否在公司,不至于到处跑。
「喂?涵涵.....」电话里的声音感觉温柔了不少,有点第一次通话时的感觉。
「你在公司吗?有些事情想去找你。
」我故作随意的说。
「哦,我在家呢....你待会儿....」她有些高兴,没等她说完,我回了一句「那行」,挂上了电话。
我随后乘公车到了熟悉的小区,尽管八月底才偷偷来过,家门依然让我感到陌生。
深吸一口气,我掏出钥匙,重新走进这个洞穴之地。
进门后先是感到一片漆黑。
十月的白天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