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送去司空府上的白狐,就没有一只能合他的意吗?”
羽帝觉得有些头疼,虽然司空不来上朝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样总是特殊的人,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要将他怎么办才好。
“陛下,都这些年过去了,想来司空大人与原先那只白狐的关系非比寻常。就像人一样,死了不能复生,怎么能轻易代替呢。”
羽帝叹了一声:“那倒也是,不想司空竟然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
司空的手腕不比寻常人,总是面上含笑,有这样一个缺点,其实对他也不算坏事。
“罢了罢了,既然司空不愿出门,那就先别打扰他了。只是这赏赐一事,还是需要尽快落实。”
“不错,只是这个人选上边?”
羽帝却有了主意:“让吴王去吧,那是他未来的妻子,多见个几面,以后成亲了感情也会好一些。”
“可是陛下,这于理不合啊。”
“我们李家人做事,哪里有什么于理不合的,看看这吴王,对朝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他的这个婚姻大事,谁还敢插嘴。朕已经决定的事情,谅那些御史也不好多说什么。”羽帝心意已决。
况且那吴王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外,御史们就算是要参他一本,可能都要掂量掂量。
“等明天下朝后,你就让人半路截了吴王,让他到朕这里一趟。”
下人点头称是。
右丞相府。
门前的老奴一直在往外边张望。
“南叔,五爷还没有回来吗?”
“这可不,不知道在哪里喝酒去了,明日可要上朝的,这祖宗到现在也每个影儿。”
那赵岩在赵家排位第五,平日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年轻的时候都在外边游山玩水。
数次听说这五爷似乎想要落发,被家中阻拦了,才没有出家成功。
不曾想他竟然对朝堂感兴趣,赵家的关系网层层叠叠,都为这个爷铺路去了。
可是下人们总觉得每个着落。
这位爷早年娶了个夫人,只是夫人命薄,死了。
赵岩成了鳏夫,就像解脱了一样,回到了婚前那种肆意的时候了。
他们虽然是赵家的下人,但家里头没有个主母,主子又常常不着家,平日里也就没有个主心骨。
眼见着赵岩迟迟不归府,南叔也不知道关门好呢,还是让人出去寻他好。
正着急地不知道怎么好的时候,不远却出现了三个人影。
南叔定睛一看,那中间被人拉着的可不就是他家的五爷赵岩吗?
他赶紧三步作两步,往他们那边跑去。
赵岩喝得醉醺醺的,将他架回来的正是酒馆里的伙计:“南叔,赵大人喝到这个点了,也没有个马车,所以我们就走回来了,你等着急了吧。”
南叔摸了摸眼角的泪水:“那可不,只是我这一把老骨头喽,还是劳烦你们帮忙将我五爷架进府里去。”
出来的时候,南叔还给了那两个伙计辛苦钱。
那两个伙计掂了掂那银子,客气的不得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等那两个人走了,南叔才慢慢合上大门。
赵岩正在屋里泡澡,他昏昏欲睡。
眼前影影绰绰,人影来来回回。
他上前几步抱住了一个人,可只是抱住了人家的腿。
咦,自己竟然长得这般小了吗?
转眼间,他又来到一个温暖的屋子,外边北风呼啸。
床上的妇人已经病入膏肓,床边一个小女孩呜呜哭着。
赵岩心里难受极了,他知道那妇人,那妇人是他的母亲。
“姐姐,你不要死,我不准你死。”小女孩哑着声音哭着。
床上的妇人却没有说话。
那小女孩似乎听到声响,她转脸朝着赵岩,却仿佛被抓住了什么一样。
“你来了啊。”
赵岩张了张嘴:“小姨......”
在梦中,赵岩难受的很,好像被人抓住了喉咙,他挣扎着,叫着。
咕咚咕咚,直到他咽了好几次浴桶里的水。
赵岩此刻醒了。
当然,酒意并没有散,他喝了太多,浑身都发红。
他挣扎着从桶里起来:“南叔,不是说不要将我热水桶里了吗,我差点死了。”
赵岩浑身的衣服被拔了个干净,天可怜见,他堂堂一个右丞相,还说不得一个下人。
他在这里说话,外头也没有什么声响,浑然没有了他这个人。
赵岩就着浴桶里的水哗啦啦重新冲洗了个遍,才穿了衣服出来。
对于他屋里的东西,他很熟。
点灯,倒茶,靠在长椅上摇摇晃晃。
灯印出了他的影子,赵岩喝了一口冷茶,没有吞,只是在嘴里。
他在想梦境里的东西,还有里边的人。
原本他就奇怪为什么会觉得那陈四小姐眼熟了,原来古怪在这里。
那梦境里的小姨,她转过来的脸,跟这个陈四小姐差别不大,眼角的位置上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人们眼角的那个位置上,一般都是一片阴影,所以不是亲近的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而他在见到陈四小姐的时候,下意识就去看她那眼角的位置。
若是没有看错,陈四小姐同样的一个位置上也有那样的一个小点点,只是颜色浅地很。
可赵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人的心中有所联想的话,眼睛就会看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赵岩知道,自己的眼睛会骗人。
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