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旭和他父母好像惊弓之鸟一般缩在土炕角落里瑟瑟发抖。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苗丽和张敏二人也是哆嗦不止。沈江涛看了一下屋内的格局,余旭家的这种土屋内部本身就不高,这时窗户密闭,光线昏暗,空气也不流通,身处其中,人气会变得很弱。
沈江涛想了想,走到屋子最暗的西南角寻看了一下,然后搬了把梯子过去。
屋里的人都很诧异,就见沈江涛几步上了梯子,摸到房顶的某处,双手猛的往上一托,“哗啦”一声响。
一大片阳光就照进屋内,同时还灌进来一股风劲,屋内一下空气流通,变得大亮。
沈江涛的举动突然,但显然是身处在昏暗处久了,被这陡然照进来阳光把眼睛都晃住,本来很恐惧的苗丽和张敏,身体停止了哆嗦,惊讶的注视着沈江涛。
沈江涛三两步从楼梯上下来,压低声音对余旭说:“这种老屋子我很熟悉,西南都有这样的一个天窗,是用来通气补采光的,叫着宅肛窗,是建房匠都会留的一个生门,一般都是密闭着,特殊情况时可用。下面正对的墙角,肯定还有一个小洞,那是屋子的宅根口,你去把它捅开。”
余旭将信将疑,这是他家,包括他父母都不知道这有一个天窗,不过这时屋内的气息通畅了一些,他脑子也不想刚才那么浑浑噩噩的,就按照沈江涛的提醒到了墙角,找了截木棍,摸索着捅了一下。
“噗通!”果然在墙角捅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孔,一捅开,外面一股凉气就涌进屋内。
宅肛窗是一间屋子的上风口,宅根口则是屋子的下气口,这两者其一被封堵关系不大,要是二者都被堵上,就会让屋内的生气得不到流通,导致空气污浊,当屋子所在的大风水环境发生变故,人处在其中会神志不清。
沈江涛和屋内的诸人小声的讲了一遍,余家的人和苗丽,张敏,这时脸上神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煞白。
余旭随后把村里的情况和沈江涛等人讲述了一遍,近年来,张家村里的村民,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都会封村,原因在于,他们认为村里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是一个恶鬼造成;这个恶鬼则是上次村里迁墓地惹出来的。
这个恶鬼在这几天出现,不惧阳光,会附身在被它听到声音的人身上,五月五日这天,被附身的人就会被吸干阳气而死。
村里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个事情,一开始并没有太多人信,但从五年前开始,到了这几天,村里有人听到诡异的铃铛声,顺着铃铛声去查看,又没发现什么人,当再有人死的时候,就有人将铃铛和死人联系在一起。
说那铃铛声就是游荡在村里的恶鬼发出,只要铃铛声被谁家发出的声音吸引,停在哪家门口,这家就是当年被恶鬼选中的人家,这家人里就会有人身死。
后来有几家家里死人的人家,言之凿凿的说确实是听到铃铛声停在家门口了,这个传言就在村里越传越邪乎。
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要新贴门神,门口连点五天蜡烛,家里门窗要紧闭,不能轻易发出声音一系列的规矩就在张家村约定俗成。
沈江涛听完后,眉头紧皱,他已经可以肯定张家村被做了风水局。
但听到铃铛声这个细节,沈江涛也有些想不明白,当然,他肯定不相信什么恶鬼之说。
反复思索后,沈江涛决定去一趟张家村的坟地。
苗丽和张敏虽然恢复了一些精神,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但脸上还有惧意,要带上她们一起去坟地,肯定不行。
沈江涛看向余旭:“我不认为这里有恶鬼,我想,可能是因为你们在迁坟的时候,出现了风水上的差错。如果你愿意,可以带我去村里的坟地看一下。”
听到沈江涛说要去村里的坟地,余旭连同他父母都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都非常恐惧。
余旭更是语气急促的说:“你疯了?现在去坟地,不明显的找死吗!”
张家村自从迁坟后,村里就盛传各种诡异的事情,这甚至都引得外界盛传这里变成了鬼村,平时若非必要,任何人都不会去坟地;这几天可是传言恶鬼出没的时间,村里的人就连门都不敢出,更别提去坟地了。
沈江涛从包里取出一个罗盘摆到面前:“余旭同学,我懂一些风水,请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恶鬼,所有的事情,都是居心不良的人作祟。”
余旭和他父母都凑了过来,看着沈江涛拿出的东西,余旭父亲眼前一亮:“这个东西我见过,村里找的先生看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带上;余旭,你这个同学是一个先生?”
“我不是先生。”沈江涛挠挠头,他现在对于风水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以沈江涛的认知,张志国那样的才能称得上是“先生”。
“他是我们风水社的社长。”旁边苗丽开口介绍。
“社长?”余旭父母上上下下打量沈江涛一番,啧啧有声的说:“那该是个有本事的了。”
苗丽就把沈江涛做过的两次风水局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
像余旭父母这一类人,相对于科学和风水,更能接受的往往是风水。
在听过苗丽的讲述后,余旭的父亲佩服的看向沈江涛:“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确实有些门道。”
看着余旭的父母,结合来的时候看到的张家村景象,沈江涛想到的是长寿村,人心要是坏起来,那比什么恶鬼都要可怕,还无迹可寻。
长寿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