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迟眸光掠过宋小小,停在那不走了。
是让宋小小来说。
宋小小眼皮跳了跳,重之又重的讲道:“汤药的勺子不见了。...无情,你家主子有个重任交托于你,一定,要在我来去的必经之路上,好好的搜寻,那是你家主子常用的物品,一次药膳不见,便思之如狂,离不开的。”
无情嘴角一抽。
药膳的勺子不见,再去拿一副就是,用得着这么繁琐吗?
无情瞟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见戎迟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面容看着他。
无情当即懂了,虽说主子常按照宋姑娘的意思去做,不论弊害,却也是要分时候的。
无情恭谨退下,却不知是到底接了谁的旨意。
宋小小觉得无情脸色怪怪的,说不出的奇怪。
无情走后,宋小小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宋小小这勺子丢的很有技巧,即是把勺子放在了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
无情这一去,按照她说的路线去找,是找不回来的。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人意料的,无情去后的不足半盏茶时间内,戎迟没有去碰药碗。
这期间他一直是在练字,宋小小在一旁乖巧的磨墨。
倒不是她有眼色,而是某人亲自下了死命令。
半盏茶刚过,无情火风火舞的闯了进来,模样狼狈。看到宋小小,双手献上了用锦绣手帕包裹完损的一只单色瓷勺。
“宋公子,勺子找到了。”
宋小小拿着勺子指腹摩挲了片刻,“在哪找到的?”
令她震惊的不是无情的去而复返,而是瓷勺一端的瑕疵。
如若不是无情素日观察细微,那么这就是戎迟药膳用的勺子。
“就在公子房间的枕头底下。”无情如实回答。
枕头底下...
闻言,案桌一边站立写字的戎迟唇畔含笑。
“无情...你最好再仔细的想一想。”宋小小眸光凉凉。
她是给人机会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乃是佛门精髓所在。
无情缄默。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
实话实说,有错吗?
“主子,宋公子,属下告退。”无情屁颠屁颠的溜走,走时顺带将房门带了上。
大白天的,屋子里有光,又有窗户通风,万事具备只在一抬手间。
无情出去左转,向往常一样跳上了房梁。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时间,只是这一次,偷听的暗卫没那么嚣张了,只敢在药房一侧的房梁上打坐。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再放肆。
戎迟的病暗卫们看在眼里,毕竟不是第一次。
生病半月,喝的药跟吃的饭成正比,有洛神医的药做调养,再大的病也不会拖到一个月。
现下周期过去了,脸色也明显有了变化。
差不多再有七日,他们就可以启程回东城和洛神医接应。
脸色代表着气色,这一者就坦露在脸上。
向宋姑娘那样的人,想瞒,都难。
暗卫们为自家主子祈祷,谎言能晚一点被拆穿。
他们是不愿再看到主子为了宋姑娘再狠下心伤自己...
当日就是众暗卫不在场,也能补脑出这其中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