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溪几乎没怎么睡,即便是小睡过去,梦里面也全都是跟寻找江秀才有关。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江溪一跟头从床上翻起来,洗漱好直接就冲出了后院。
她到前院的时候,宋三的早课还未做完,正在一旁练剑。
练剑时候的宋三很是认真,连她过来了也没有察觉到,一招一式之间,竟还真有几分高手的气势。
平日里见到他,书生气息很浓郁,此时穿着单衣练剑的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带着欣赏地看完了他整套动作,差点都把正事忘了。
练完剑,宋三将手里的长剑交给下人,披上外衣走了过来。
“起了?吃过早饭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被他一提醒,江溪才想起自己是来这儿干嘛的。
小脸不觉一红,刚才宋三舞剑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吸引人,她不知不觉竟看呆了。
“嗯,好。”
那边,袁修也起了,他的精神一整夜都不是很好,一方面要想着能不能找到那个害了东家的人,一方面脑子里全是昨天江溪和宋三在一起的那两个场景。
比江溪还要糟糕,他直接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用过早点,三人一起走了出去,在宋三身后,还跟着不少宋家的下人,看这架势,倒有几分要去抄人家家的感觉。
来到了县老爷所说的那位员外府邸,大门是紧闭着的,台阶上堆满了尘埃,大有一副半年也没人打扫过的样子。
江溪下意识地就心神一紧,难道在这儿也找不到人?
一旦这条线索断了,那她和袁修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不得不回去了。
宋三看到这一幕,心中和她有了同样的想法,对着身边两个属下发话:“你们从旁边翻进去,再来两个人去周围问问,这家人到底去了哪。”
很快,两个紫衣男子从旁边的围墙上就翻进了院子,同时还有两三个人去了周围打听。
他们在外面稍微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小厮带着一位大爷走了过来。
“少爷,这位大爷说他知道这洪家人的下落。”
“哦?”宋三将视线落到了大爷身上,询问道:“请问,这家里住着的人都去了哪儿?”
那大爷许是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见他们人那么多,说话也显得有些拘谨。
“你们要找这洪家人那得去别的地方寻了,他们在两年前就搬走了,这屋子,都荒废了好久了,据说里面还闹鬼呢。但你要问他们去哪了,小老儿也说不上来,他们是在前年一个晚上突然搬走的,半点消息也没有。”
前年就走了?宋三眉头微皱,看来那位去年考中的洪举人,应该并非江溪父亲。不过,还是要去查一番才知道。
很快,院子那边的两人也出来了,他们从墙头翻下来的时候,着实把说话的大爷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人不是鬼后,大爷才镇定下来。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也不愿意再多说。
宋三派了人送大爷回去,听着两个属下的汇报。
屋子里果然没人,院子和外面一样,至少有大半年没有打扫了。
线索,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断开了。
江溪和袁修脸上都闪过一抹失望,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连一点影子也寻不到了。
这边没有等到江秀才的消息,却在中午的时候等来了一个噩耗。
江溪刚从宋三府邸出来,就遇上了之前送他们来的那位马车夫,他也不知道在这门外等了多久。
当时,江溪在送他离开前,曾经透露过自己住的地方,是以他才能找过来。
“江小姑娘!”她刚走出,就被马车夫给叫住了。
“咦?吴叔,你怎么在这里。”江溪很是惊奇,还以为他又是来送人到县城的。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马车夫一脸的焦急,过来就抓住她的胳膊,“你在县城办完事了没有,怎么这几天都没有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家出大事了!”
大事两个字,令江溪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他们在这里寻找江秀才下落的时候,他就派人去了家里,做下了泯灭人性的事情?
“吴叔,我们家到底怎么了,你快点告诉我!”
“唉!”车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昨个儿晚上,你奶身子没熬住,人突然就没了。你娘他们今天一大早地,就过来找了我,让我带你们两个回去,这明天就要下葬了,总不能不见最后一面啊。”
“什么。”江溪脚下一软,就朝着地上栽去,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托住,是宋三。
方才,他听到门口的属下来报,说是有人在门口和江溪说话,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拉着江溪的胳膊。他第一反应,就是江溪的父亲回来了,顿时跑了出来。
谁知,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那个不好的消息。
江溪回头,看了看托着他的宋三,很想说一句道谢的话,可怎么也吐不出半个字眼。
家里奶奶走了,怎么可能啊,她出来的时候,大夫不是说了,还能熬上一段时间么?
“江溪啊,你说你今天走不走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晚了我可就等不了了。今天晚上不管咋地,我也得赶回去,我大儿媳妇今天就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
你要回现在就跟我走,要是不回,那我消息也带到了,我得走了。”
马车夫吴三在等着江溪的抉择。
江溪此时全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