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前几天被一些琐事牵住了,今天开始恢复正常)
难道这便算是升了官?唐旭惊讶的抬起头来。自己只不过陪是着焦垣在路上走了一圈,居然就升了官,可若真是升官,如何连个官职都没。
“兴武卫所镇抚唐旭,有治军之能,擢为铁岭河东卫镇抚,报兵部武选司备文。”好在熊廷弼并没有让唐旭多等待,立刻唤来身边的书吏。
所镇抚和镇抚,虽然中间只差了一个字,但一个是从六品,另一个却是从五品的武官。如今熊廷弼是辽东经略,正五品以下的官职,都可以便宜行事,只要事后报兵部备案就行。从五品的镇抚官,恰好就在熊大人的职权范围内。
唐旭也知道,熊大人之所以如此大方,固然有自己协助焦垣治军有功的原因,但是杨鹤和汪文言,在其中起的作用定然也是不小。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来辽阳,莫国用莫大人当年结下的交情,一个都没派上用场,倒是自己在离京前并未再见过的汪文言在背后托了自己一把。
升官当然是好事,若说唐哥儿不高兴,自然是不真。但是隐隐间,唐大人却觉得心底似乎有几分不安,却也不是因为汪文言或者熊廷弼。
低下头去,沉思片刻,眼看着一边的书吏已经把自己的任职文书写好,送给熊大人用了印信,正要封漆送出,猛然间,唐旭心里忽得一紧,口中也跟着喊出声来:
“大人且慢。”
“嗯?”熊廷弼手里正拿着封好的文书递出,听见唐旭这一声喊,立刻回过头来。
“大人,属下从未自领过一军,怕是会有负大人的器重。”唐旭见熊廷弼转回了头,连忙说道。
“我听说你以前也在五城兵马司里做过把总,况且凭谁也不是天生便会领军,千人的行伍,人数也不算多,你正好乘机历练上一番。”
熊廷弼只当是唐旭谦逊,口中虽说着话,可手里仍是递了出去。
“大人,属下未有寸功,却得升官擢爵,只怕军心不服。”唐旭顿时一急,恨不得伸手去拦。
“如今到辽阳的十数军中,只有你这一支未出逃兵,此一件又何尝不是功劳?”熊廷弼终于感觉到了几分怪异,暂且把手收了回来。
“大人可曾忘了,焦大人才是军中的主将,部院大人若是要赏,也该是赏焦大人。属下即便有功,也是因为有焦大人赏识。”唐旭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说道,
“如今焦大人尚未报功而大人已行赏,虽然古人有云,‘大人赏,不敢辞’,可属下若是眼下便受了赏,岂不是成了目无长官之人。日后在焦大人眼里,又如何看属下?”
熊廷弼似乎也没想到,唐旭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愕然的张了张口,沉思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焦垣即便无功,如今也是无过。若是因此生出同僚不合,确是军中的大忌。
“那便等焦垣报上功来,我再赏不迟。”熊廷弼将文书暂且收起。
“属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部院大人可否应允。”唐旭只怕他回头还会再把这份任职文书发出,又继续说道。
“但说无妨。”熊廷弼点了点头,坐回身去。
“属下在军中,自然有营中供给的吃用,可属下在京中尚有家人,向来都指望着属下在卫所里的俸禄度日。”
“你可是想把军籍仍留在兴武卫里?”熊廷弼不是傻子,立刻便听出了唐旭话里的意思。
“正是。”和熊廷弼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多绕弯子,唐旭也说的轻松,“属下若是在辽东领了钱粮俸禄,再转送回去,未免要多加损耗。属下家里并无其他的基业,差上一分便少了一分。”
“如此倒也未尝不可。”熊廷弼对唐旭的话将信将疑,“只是如今我虽是经略辽东,兴武卫里的官职,却不归我管。”
“属下不求升官。”唐旭摇头回道。
“军中也发不了财。”熊廷弼更是诧异,“若要发财,发的也都是断头财。”
“属下也不求发财。”唐旭仍是摇头。
“那你究竟所求何为?”既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如今这年头还没有雷锋精神,熊廷弼大人自然也理解不了唐旭的心思。
“国家养兵百年,唐某也是世受皇恩,如今边情危机,正是我等报效朝廷的良机。”唐旭站起身来,“唐某即便日后能侥幸立下尺寸之功,待到功成之日,想来朝廷也定会不负唐某。”
“这……”熊廷弼望着面前大义凛然的唐大人,一时无语。
大老远的从京城跑到兵荒马乱的辽东来,既不想升官又不想发财的,约莫只有一种人了,那就是逃兵。虽然弄不懂唐大人的心思,可是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当逃兵的人。
“呵呵。”两边正在无语,却听见一声轻笑,从身边传来,熊廷弼和唐旭都转过身去看,却见是一直坐在一边没出声的李怀信。
“部院大人。”见熊廷弼转过目光,李怀信连忙拱了拱手,开口说道:“怀信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部院大人可否答应。”
“这位是沈阳总兵李怀信李大人。”熊廷弼先给唐旭引见了一回,才对着李怀信点了点头。
唐旭虽不认得李怀信,可是也能分辨出是在城外向自己问过话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总兵。总兵一职,虽然听起来不够响亮,其实也是正二品的武官,若只论官阶,已不在熊廷弼这个辽东经略之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