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可巧与咱家正是做了个邻居,也住在这于公祠附近。”,再等王安说出下一句话来,唐旭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说的到底是谁。
“王公公说的可是汪文言汪守泰?”,唐旭顿了一顿,开口问道。
“唐大人果然认得?”,王安面上的神色,似乎并不算太过意外。
“在下与汪兄也略有些私交,曾有过些来往。”,唐旭说的是实话,就在上个月里,自己还去汪文言家拜过年,感谢自己在辽东时的援手之谊。
“如此甚好。”,刚才眼见着唐旭烧掉了那封信笺,王安仿佛间,自己也少了一件心事顿时轻松了许多:“咱家虽不是读书人,可平日里也好附庸些风雅。今日可巧唐大人也在,不如把守泰也请来,吃上几杯水酒,略叙上几回如何?”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即便是没有掺进了汪文言,唐旭也不想拒绝。毕竟王安乃是东宫的大总管,太子朱常洛身边的红人,在九千岁魏公公掌权之前,不好轻易得罪。
只是想到了九千岁魏公公,唐旭却忽然间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心里动了一下,却又觉得似是而非,接着暗地里摇了摇头。
吩咐去请汪文言来的,自然也是曹化淳。去了只不过片刻,便见汪文言跟在身后奔了过来。
“在下见过王公公。”,汪文言应当已经是听曹化淳说过唐旭也在,所以丝毫没有惊奇,先向着王安见过了礼,又转过身来朝着唐旭笑道:“前些日子里,愚兄已是听说过唐贤弟高升,只是近来却是忙碌,无暇登门道贺,可巧如今在王公公这里遇上了。”
王安原本以为唐旭和汪文言只是相识,可听汪文言的话,看起来确实极为熟络,心下顿时也更安定了许多。
“王公公有请,在下原本不敢辞。”,与唐旭打过招呼之后,汪文言仍对着王安说道:“只是可巧在下家中,今日也来了几位客人。”
“那倒是不巧了。”,王安的面皮上,当即浮现出几分失落:“既然贤侄家里有客,王某也就不便强留了。”
王安虽然发了话,可是汪文言却似乎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凑近了些,向着王安笑道:“王公公与唐贤弟若只是对饮,未免寂寞。在下斗胆,敢请王公公和唐贤弟也移足寒舍,一同畅怀如何?”
“你那家里的客人,都是什么来历?”,王安毕竟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多少也有几分贵气,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见的。
“除了工部衙门里的两位主事,邹之麟,钟惺之外,尚有中书舍人尹嘉宾和行人魏定国。”,汪文言连忙回道。
“邹之麟乃是当年南直隶的解元公,其他几位在京中倒也有些贤名。”,王安这才隐隐间有些心动:“既然如此,我与唐大人就同去汪贤侄府上叨扰好了。”
“王公公和唐贤弟肯去,正所谓蓬荜生辉,怎称得上是叨扰。”,汪文言听说王安肯去,心里也是欢喜,先站起身来向着两人说道:“那在下就先行去准备一番,好恭迎两位大驾。”
话刚说完,又行了一礼,先奔回去料理准备了。
王安又陪着唐旭略吃了一回茶,方才是起身,与唐旭一起出门向汪文言家走去。
待走到门边,便看见汪文言已经是站在门里朝外张望,见王安和唐旭来了,立刻迎出门来,引入前堂。
前堂里头,果然已经是坐了几人,其中的邹之麟,唐旭自然是认识的。其他的几位虽然不熟,却也都一一行礼见过。
而王安虽有贵气,却也心知这几位都是进士出身,在朝中多少算是助力,便也有心想要为太子接纳,几番闲话谈过,竟然也几乎互相引为知己。
“这位便就是汪某曾经和诸位提到过的唐旭唐贤弟。”,太子伴读王安自不必多说,几位大人即便没有见过,多少也曾经是听说过,外的把唐旭给点了出来:“如今风行京城的《句读录》,便就是唐贤弟与两位翰林大人所修。”
“这位就是唐旭唐近贤?”,即便是不知道唐旭的,大多也都是读过《句读录》,如今见首著之人就在眼前,顿时也都是生出了兴趣。
“唐贤弟如今虽只是东城司里的指挥,可却也过了翰林院里的恩考,已是府学里的生员。”,如今唐旭已经算得上是名满京城,汪文言也大感与有荣焉:“待到明年乡试,秋闱场上,免不了要走一番诸位大人当日的路。”
“唐贤弟如此大才,想来到时定然是手到擒来。”,众人虽不知道唐旭文章做的如何,可是心里头却不禁先入为主。
能受孙承宗和钱谦益如此赏识,又得汪文言推崇的,肚子里多少是有些才学的。若是他们知道唐旭恩考时的文章,是耐着句读之法才勉强混了一个优丙,只怕都是会大跌眼镜。
“正月里时,曾经听唐贤弟说起,要去转籍,却不不知眼下办的如何?”,两边引见过后,汪文言又免不了询问起唐旭的近况。
“略遇上了些周折,只怕还要再等上些时日。”,唐旭如实相告。
“唐贤弟所说的周折,可是落在那如今的兴武卫指挥使姜鲲鹏身上?”,唐旭只一开了口,汪文言立刻便就猜到了几分。
唐旭虽未说话,却也点了点头,心里又不禁暗笑,只怕过了这几日,兴武卫里的指挥使,也不定就还是姜鲲鹏了。
“那姜鲲鹏倒算不得什么。”,汪文言略沉吟片刻,开口提醒唐旭:“只是他那亲家张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