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仙儿?”星罹讶异地瞪着诸葛若兰,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那模样看上去颇似个呆瓜。
诸葛若兰蹙起秀眉瞅着星罹,耐心地等待着。
星罹摸了摸下颌,吞吐道:“其实这些天,我也没见到她。”
诸葛若兰冷哼了一声,随后一字一顿道:“我,是,问,你,她,是,谁!”
星罹尴尬地咳了咳,言不及义地说道:“其实,她,嗯,她,她……这个说来有点复杂,我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算了算了,我才懒得管她是谁,不过以后你还是得告诉我。现在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凌天宫?什么时候进行一场比试?”
星罹舒了口气,想了想,道:“明日便可动身。至于比试,好歹等我养好伤。”
诸葛若兰弯起嘴角轻轻一笑:“不想再多留几日?”
“怎么可能还多留几日?因为养伤的缘故已经拖了好些时日,要是再不走,回去后铁定要被师父教训一顿,说我偷懒不修炼。”
诸葛羽见两人聊得热络,便说道:“我去拜会下太虚门几位前辈,你们继续聊吧。”
待到诸葛羽离开,诸葛若兰俏皮地笑道:“无赖,把你这五年里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事给我说说。”
“惊心动魄?”星罹念着这四个字,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诸葛若兰娇嗔道:“不行,你一定有,你只是不肯说是不是,要是那个水仙儿问你,你肯定会说的是不是?”
星罹顿感头大如斗,叹道:“这个跟水仙儿又有什么关系了。我只是说这些年来并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小事倒是不少,你想听,我讲给你就是。”
诸葛若兰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床畔,恍似一只顽皮的精灵晃荡着两只玉足,用银铃般悦耳的嗓音言道:“那你就说来听听。”
刚来太虚门时,星罹曾与水仙儿谈及过往事,这会儿,他便原原本本将当时说过的,再说了遍,讲给诸葛若兰听。许是因为讲第二遍,这次讲起来,倒是更为有趣详实,听得诸葛若兰咯咯娇笑,花枝乱颤。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
离镜与小金在房间外戏耍,星罹则站在窗畔,望着外边夜景。
苍穹浩淼,银河万里。清月悬于半空,洒落淡淡银辉,映得窗外植株闪着微光。
“明天就要走了,可是我最近连仙儿的面也没见着,她也没来看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在比试中她不小心重伤了我,所以心怀愧疚不好意思来了?”星罹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千回百转:“我去找她也总找不到……明天我就得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来送别。嗯……我看,我今晚还是去找她好了。”
星罹这般想着,脚下即刻行动,疾风般向外走去。
“星罹哥哥,你去哪里?”离镜见星罹行色匆匆,不禁好奇地问道。
星罹回首道:“去找人说个事,待会就回来。”
片刻功夫后,星罹已来到水仙儿房间门口。屋里透出烛火的光亮,显然,水仙儿正呆在里面。
星罹迟疑了半晌,终是抬手敲了敲门,问道:“仙儿,你在里面吗?”
房屋里并无回应。
星罹继续敲了敲门,喊道:“仙儿?”
“……我在。”屋内幽幽地飘出两个字。
星罹立马言道:“我可以进来吗?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
“不,不要,你就在门外说好了。”
而后,无言,漫长的沉默在夜色之下轻轻地飘荡开来。微凉的晚风拂过星罹衣袂,悠悠轻舞。
时间不知流去几何。
“我明天,要回去了。”星罹把额头贴着屋门,语声忽地变得沙哑。
久久,久久,夜依旧静谧。
星罹深吸了口气,道:“其实你不用愧疚的。”
“我没有愧疚。”
“那就好。”
星罹沉吟半晌,轻轻道:“我走了。”
水仙儿紧紧靠在墙上,默然垂首,凝神倾听着屋外的动静。脚步声渐行渐远,须臾湮灭。万籁俱寂的那一刹那,她倏地感到全身乏力。
不知怎的,觉得好累。
水仙儿缓缓滑落在地。
翌日天明,星罹一行人起程回返凌天宫。
水仙儿依然未曾现身。
路上,星罹连连回头数次,期盼着能望见那道身影,可是?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谁都没有出现。
一丝惆怅于他心头似水波般缓缓晕散开来,充斥了他的全身。
“臭无赖,你怎么了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诸葛若兰瞅着星罹,语声不悦地问道。
星罹摇了摇头,继而露出笑颜:“没什么。”
“对了,你们怎么没有马?”星罹方才神思恍惚,直到此时才发觉,诸葛兄妹俩两手空空。
诸葛若兰诡谲地笑道:“呆子,我们可是会飞的哦!”
星罹又问道:“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你们不会累吗?”
“砰!”
星罹苦着脸摸了摸脑袋。
诸葛若兰双手叉着小蛮腰,瞪大水灵的眼睛道:“累了休息不就是了。我问你,你赶路的速度和骑马比起来哪个更快?”
星罹沉吟须臾,一脸审慎的模样,最后道:“不知道。”
“砰!”
星罹吃疼地叫了起来:“哎呦……”这记栗爆打得相当之重。
诸葛若兰柳眉倒竖,气呼呼道:“你思考个半天就说出这种废话啊!?”
“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