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之中,在没有人看的到的角落,泪水 x 23 u 那哽咽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压抑的伤悲,吴逍轻轻地拍着阿三的后背,难过莫名。过了片刻,阿三在的耳边哑声说道:“少爷,阿三这些年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如果有一天,阿三求少爷一件事情,少爷会答应我吗?”吴逍不明白阿三为什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但是依然微笑着拍着阿三的肩膀说道:“阿三,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少爷都会答应你。”
阿三抬起头,看着吴逍,那充满哀伤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十年兄弟,吴逍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阿三消沉至此。从小到大,阿三没有对吴逍隐瞒过任何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阿三却只是浅笑着摇头,神情悲伤。阿三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吴逍。吴逍疑惑着接过信,信封之上四个苍劲的大字“惠光手书”。
这是惠光大师写给的信。信的内容非常简短,仅有短短的八个字:“去留无意,宠辱不惊。”吴逍不禁皱起眉头,他实在不明白惠光大师写给自己的这封信究竟要告诉自己些什么。而阿三则是面容悲伤地看着吴逍,说道:“少爷,这是师傅圆寂之前留下的最后的手札,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少爷。师傅说,少爷只要记住这信上的话,自会明悟。”说着,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佛号。
出家之人对于生死并没有过多的眷恋,死不过是生的一种解脱,并不悲苦,寂灭才是真正的大圆满。而已惠光大师无上绝者的修为,生死之事,早已经了悟。但是吴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然吃惊不已,震惊地说道:“大师一向身体康态,又怎么会突然圆寂呢?”那时的吴逍虽然看不出惠光大师修为的深浅,但是身为无上觉者,吴逍始终相信,惠光大师在不久之后,也定会有武破虚空,飞升而去。又如何会突然圆寂呢?
阿三知道吴逍心中的疑问,压抑着声音说道:“少爷,师傅是在与人交手之后,经脉尽断而终的。而且,而且……”。吴逍平静地看着阿三,等待着阿三接下来要说的话。阿三那眼神之中再一次隐现那浓郁的悲伤,平静地说道:“而且师傅的死状和当年王爷的死状是相同的。”阿三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吴逍。
在那一刻,吴逍的脑海之中轰的一声,那些早已经被尘封的记忆,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那一具具七窍流血而亡的尸体,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镇南王府被一夕灭门的惨剧。所有的种种在那一刻全部都涌现在吴逍的脑海之中。轻轻地仰起头,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那浑身散发出的凛冽的杀气,以及那不安的能量波动,无疑不在泄露着吴逍心中的不安。
过了半晌,吴逍平静地问道:“知道是谁吗?”那语气尽管平静,但是却是阴冷的可怕。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在苦苦找寻的杀父仇人,镇南王府上下数百条性命啊!活下来的却只有自己和阿三。阿三并没有直接回答吴逍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对吴逍说道:“少爷,你能放下这段仇恨吗?永远不要再去追查这件事情的真相好吗?”
吴逍蓦然睁开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与自己相伴了十几年,自己这一生可以将性命都托付与他的兄弟。若不是亲耳所听,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吴逍在震惊过后,眼神渐渐地平静下来,看着阿三,心疼地问道:“为什么?”阿三焦急地对吴逍说道:“少爷,无论阿三做什么,你都要相信,阿三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相信阿三,请不要去报仇好吗?也许事实的真相会让你更痛苦,少爷,答应我好吗?”说着阿三竟然跪在了地上。
吴逍在那一刻,那原本冰冷的神情终于动容,赶忙上前,将阿三扶起,难过地说道:“阿三……。”阿三看着吴逍,眼神之中写满了恳求。吴逍转过身,在那阴暗的房间之中,那道身影显得更加的伤心寂寞。吴逍微微地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三,这一生,少爷亏欠你太多,甚至连你唯一的请求都无法答应,因为你的少爷真的无法做到,我无法漠视那杀亲之仇,更是无法漠视那镇南王府上上下下树百条的性命。我不知道所谓的真相是不是会使我更加的痛苦,但是我的兄弟,如果仅仅因为现实的残酷,而选择逃避,那么你的少爷做不到。你明白吗?”
阿三顿时仰天大喝,那刺破苍穹的吼声之中有着太过浓重的悲伤,男儿泪,膝下金,却是换不回心中的悲伤。阿三看着吴逍那坚毅的背影,知道注定的终究无法挽回,命运是自己无法更改的。即便明知道一切都是宿命的玩弄,却也只能够选择孤独的前行。阿三沙哑地看着吴逍的背影,那一刻,泪水横流,不是为自己而流,而是为那可悲的宿命,而是为这道自己仰视了一生的身影。
阿三沙哑着声音,说道:“戒色大师。”那一刻,即便是已经被复仇的意志所凝练的心如磐石,坚韧如钢的男人,在听到“戒色大师”这四个字的时候,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即便是在那光线阴暗的房屋之中,阿三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吴逍在听到“戒色大师”这四个字的时候,那止不住的颤抖的身躯,不是因为愤恨,而是因为悲伤。
吴逍的指甲因为双拳的紧握而深深地陷入手掌之中,血顺着手指,滴滴流下,但是那疼痛却及不上心中悲伤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