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那几年的事,一肚子的怨气,“我二哥就是傻,住人家里,又买菜又给钱的,往家里邮的钱都少不少,要不然家里早就再接上一间房了,也不至于他回来就和我抢房间。”
林小曼更是觉得奇怪了,“看来是你二哥非常好的朋友啊,你认识吗?那后来为什么又搬出来了?”
高建军比高秀梅大十几岁,他刚毕业那几年,高秀梅也不大,很多事情家里不可能告诉她,不过是她听家里人说话听来的,因此含糊着道:“不认识,没来过,可能是嫌花钱太多了上班也不方便后来就搬出来了。”
林小曼心里的疑惑一点没有减少,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高秀梅说的这些事,她也忘了之前只是说想要一辆自行车了,原主上初中时,每天走两趟或四趟。四趟是中午回家吃饭,两趟就是没带干脆饿着就为了给家里省口粮……
二人分道,一个往中学去一个往小学去,高秀梅走了几步回头喊她:“嫂子,放学我去找你。”
林小曼点了点头,一回头和秦校长碰上了。
“那是秀梅吧,也长这么大了。”以前高建军领妹妹去过秦校长家里,他感慨道:“真没想到,建军这么快就结婚了。”
不快了,也二十七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晚婚了。
林小曼想了想问:“校长,建军刚毕业那几年的事你知道吗?”
“刚毕业?你是说他中专毕业?”秦校长想了想,“好像当时是要分回来的,结果他家有个不知道什么亲戚帮忙给他留下了。虽说单位一般,不过不管咋说也比县城好是吧。”
不知道什么亲戚?
她其实听说过,高家在省城有一个远亲。
不过她问过父母,他们都说,以前从来没听过高家在省城还有亲戚。
要知道,谁家在大城市有亲戚那可是很自豪的事情,所以这事大家才觉得奇怪,好像高家的这门亲戚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听说,当时高家的解释是之前那些年比较乱断了通信,后来又又重新联系上的。
林小曼想不明白,干脆把这事先抛到脑后,就听到秦校长问她:“怎么样?这一上午的课累不累?适不适应?”
“还行,孩子们也很可爱。”说着话二人进了学校的大门,就看到操场上围着一帮小豆丁在喊着,“打,使劲打。”“别打了,老师来了。”
秦校长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喊:“都干什么呢?”
林小曼紧跟了过去,人校长都去了,她不去是等着挨批评吗。
结果跟过去后她就十分庆幸自己跟过来了,那些小孩让出一条道,二人进去后才发现,一个小男孩,骑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正朝她身上一下下的挥拳头。
小女孩哭得凄惨极了,叫声跟杀猪似的,声音高亢,“老师,他打人。”
林小曼赶紧过去把小男孩拽起来,批评道:“赵真亮,你怎么可以打女同学呢?”同时,把趴在地上的小女孩朱春洋给拉了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虽说看着打得挺狠,但都是八九岁的小豆丁,拳头没什么力量,没看朱春洋哭了几声就指着小男孩告状:“老师,他打我,他可坏呢。”
赵真亮瞪她,“你嘴贱我还打你。”
“本来你就是没爹没妈,还不让人说了?”朱春洋指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爹没妈没教养的小崽子。”
赵真亮过来就要打她,林小曼头疼的把二人拉开,“都给我老实一点。朱春洋,你闭嘴。怎么能这么说同学?还有你,赵真亮,她是女生,你不能动不动就要打人。”
秦校长一直没说话,看着她批评了这个批那个,却没有动这两个孩子一个指头,不由笑着回了办公室。
打铃上课了,林小曼让同学们都回教室,把这二人又留在走廊狠狠训了一顿,然后让他们互相道歉。
赵真亮虽不服气可还是听话的说了声“对不起”,而朱春洋则撅着嘴不高兴,“老师,他打我,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
“他打你是他不对,我已经批评过他了。但你骂他是你不对。”林小曼觉得熊孩子真的是挺难管教,这要是自己的孩子,不听话打两下踹两脚都行,可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哪怕现在很多老师都会打几下,但她还是管住自己的手脚。
好像打孩子也会上瘾。
“我又没说错。”朱春洋说着话,鼻涕就躺了下来,她用手背一抹,接着说:“本来他就没爹没妈。”
林小曼看的一阵恶寒,从兜里掏出一块纸递给她,“擦擦干净,下次带块手绢,你一个小姑娘,要讲点卫生。”
然后又批评她:“他要说你没爹没妈你生不生气?”
“可我有爹有妈啊。”
她话可真多,反应还挺快的,林小曼被她气乐了,“我就问我他这么说你生不生气?”
“我就是有爹有妈。”
林小曼挑眉刚要开口,赵真亮说:“我爸妈没了关你什么事?你再说我还打你。”
林小曼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原来他是个孤儿。
林小曼摸了摸他的头,“朱春洋这么说你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要打人。”
林小曼头疼的看着像对鸡眼一样互相瞪着对方的两个孩子,生气的说:“行了,既然不认错,课也别上了,就在这站一节课吧。”
她说着招呼赵真亮,“你回班级上班去吧。”
朱春洋看老师和赵真亮都进班级了,小嘴扁了扁,突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