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向来既清且贵,很得士林清流的看中。
通俗点说,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名声还好听。
能进的人不是皇帝看中的心腹能臣,便是早有清名的世家子弟。
他为官多年,秉行中庸之道,不上不下,再加上有个侯府的岳家,倒也没人难为。
可怎么算,跟翰林院也不沾边啊?难道是那位帮得忙?
下朝后,皇帝宣他进御书房议事,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他心惊胆战的去了御书房。
皇帝表现的很亲和,就像是对待心腹臣子似的问候他在任上的事,白承思认认真真的回话。
时候差不多了,皇帝喝口茶,终于说到重点,“对了,听说你女儿跟岑小弥谈婚论嫁了?”
白承思瞬间打起精神,“正是,两个孩子早就认识了,昨天遇到岑小公子,他有些急切的娶我女儿过门,拦住微臣在酒楼许久,求微臣同意他们的婚事,微臣本不打算这么早嫁女儿,更何况还未考校他的本事,怎能如此仓促的答应婚事?只是他苦苦哀求...”
巴拉巴拉。
他秉承着是岑小弥先动手的中心思想,两情相悦、苦苦哀求的两个基本点,叙述了一个老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只能含泪不舍答应这桩亲事的故事。
也不知皇帝信没信,只是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这可是喜事,既然岑褚的爹不在,朕便代他做主,为他们赐婚吧!”
白承思当即跪地谢恩,感动的无以复加,“谢陛下隆恩,微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小胖子在家刚到饭点,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正待大快朵颐,听闻有圣旨传来,连忙到门口接旨。
然后就得知自己被赐婚了!
什么情况啊?
他就吃个饭,先是被坑了一大笔钱,接着被捏脸欺负,现在连人都赔进去了?
可圣旨不能不接,他只委委屈屈的接过圣旨,连饭都没心情吃了,连忙让人备车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等他满脸委屈表示不想娶那个丑丫头后,皇后面露难色,“小弥啊,这婚事是委屈你了,可陛下下了圣旨赐婚,我还听说,是你跟白大人提的亲?”
“我没有!”岑小弥眼泪汪汪,“明明是白晚清欺负我!我还听说她养了很多面首,如果娶了她,我该怎么跟父亲交代啊?”
皇后叹气,“你这是从哪听到的谣言?那姑娘虽然行事与别人不同,可也是个黄花闺女,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她,就当个摆设放在家里,以后多纳几个美人也就是了。”
岑小弥嘀咕,“可我小时候娘就告诉我,娶了媳妇不能辜负人家,要好好对她。”
皇后:...
“要不,你去求求陛下?他跟你父亲小时候一起长大,总会念及旧情的。”
岑小弥不说话了。
他不敢。
岑将军一直在边关镇守,他出生才三岁,就被送到京城,一方面是岑褚想向陛下表明忠心,另一方面也是他母亲怀他时受了很多罪,他差点养不活,身体弱的跟小猫似的。
边关苦寒,他总是发热生病,岑将军把他送到京城,也是希望能把身体养好。
那时候大皇子刚刚跟着先生读书,皇后便将他接到身边养了几年,精心照料之下,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皇帝于是打算让他跟着习武,同时还要读书,希望能把他培养成跟父亲一样的人才。
只是可惜,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折腾两年没一点长进,还总是哭哭啼啼,完全看不出是岑家的种。
先生管得严了,他就总是生病,皇后担心就要责罚先生,经历几次之后,先生们也不再管他,武艺也不用学了。
只每次见到皇帝,都要被陛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不自在,之后也不怎么进宫了。
如今面临两难,他在皇宫门前徘徊几圈,最终还是坐上马车回府了。
岑小弥安慰自己,不就是娶个媳妇吗?
媳妇都得听丈夫的话,家里都是自己人,难道还敢欺负他?
为了防止小胖子反悔,白爹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过了三书六礼,期间,他还要跟同僚聚会应酬,忙了一个月,总算将婚事彻底定下。
如今已是十月,年前实在准备不来,婚期只能定在明年三月的一个吉日吉时。
这天晚上,父女俩一起吃饭,白爹心情很好,还喝了点酒。
“晚清啊,你总算要嫁人了,爹为你选了几个字,你看哪个合心意?”
他掏出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好听又寓意好的字。
“爹,有人帮我取了字了,灰。”
“辉?倒也还好,只是...你到底是女孩子,为何不取个文雅点的字?”
“爹你今天很高兴吗?”
白爹捋着胡子,“当然高兴了,本以为回京后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处境艰难,没想到那位竟然直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官职不说,还为你安排这样一桩好婚事,爹以后便要好好为那位办事了。”
白灰:→_→
“所以你投靠了哪个皇子?”
“咳,小点声,不许乱说,结党营私可是大罪。”
“到底是哪个皇子?”
白爹瞪她一眼,“你说你,要是个儿子该多好?就算跟再多女子有牵扯,说出去只是少年fēng_liú,心思也聪明,怎么就是个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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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爹的事安排的如此妥帖,除了太子,还有哪位?”
系统这才后知后觉:“所以白爹是taidang,你是保皇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