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尊华冲郡守是怎么说我的?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臣的父亲常跟臣说,当年,皇后娘娘在雒府未出阁的时候,不爱红妆,却爱骑装,当时是圣都里无人不知、无人不爱的骑装美人。臣的父亲还说,皇后娘娘智谋无双,品味高洁,性情素雅,不爱寻常女红之事,却常有超人的谋断,一些超凡的见识和谋断,令一些朝臣、武将也常常自愧不如。就连隆武大帝当年也说,娘娘若是生为男儿,必是国之栋梁、富贵无人能及,只可惜生成了一个女子。臣斗胆说一句,隆武大帝聪明睿断,却在这事上大大的误判了。”华耘停了下来。
雒皇后疑惑的问:“你为何这么说?”
云姬、凌姬、蝶姬一阵紧张,云姬竟然当着雒皇后的面,公开质疑几近于神的隆武大帝对雒皇后的赞赏。这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了。即便雒皇后今日是有意示好,这种行为也太过放肆无礼了。
华耘道:“娘娘现在是一国之母,是最尊贵之人。哪里是那些什么国之栋梁的男子,所能比得了的。所以,臣斗胆说,隆武大帝误判了。”
众人一阵轻松。原来,华耘是说了一句轻巧的俏皮话。
雒皇后笑道:“令尊倒是挺念旧的。你与令尊很相像,很懂事理。脑瓜子、嘴皮子,都很是来得。这很好。”
“谢娘娘褒奖。”
雒皇后又道:“你姊姊云娙娥现在有孕在身,这事非同小可。你既有这份机灵,我就特准你,可以常来英露宫里头,多来陪陪你姊姊,讲一些外头有趣的故事儿,给她解解闷。”
华耘道:“谢娘娘恩典。臣一定把外头最有趣的事儿说来给娙娥娘娘听。娘娘尽管放心。”
雒皇后微微摆摆手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事儿。顶顶要紧的,不再这些玩笑、故事儿上头,而在护卫上。你是护卫你姊姊的南宫卫士令,你务必要护卫好你姊姊,不要让外边那些脏东西进来,你明白么?”
“喏。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华耘说。
“那就好。”
华耘见雒皇后没有马上说下去,其他人也都不敢张口,于是壮着胆子道:“皇后娘娘方才说起臣的父亲念旧,倒让臣想起父亲曾说过的一件娘娘的奇伟之事,令臣对娘娘万分仰慕。”
雒皇后略有些惊讶,道:“什么事?还是奇伟之事?”
“臣的父亲说,当年,皇后娘娘明艳动人、智谋无双,兼之方士们都说娘娘是天生大贵之相,于是圣都里的皇室亲贵、各郡国郡王们纷纷到雒府求亲。可皇后娘娘谁都没有看上,声称,当世雄杰只逄世兄弟。当时的老甘兹郡王、如今甘兹郡王的父王,误以为皇后娘娘看重的是他的世子,于是遣人来求亲,没想到被皇后娘娘一口回绝,令所有贵胄大为惊诧。最后,娘娘竟然嫁给了当时还只是南宫卫士令、常陪皇后娘娘骑马出游的当今陛下。时人以为笑谈,都说皇后娘娘看走了眼。未成想,果然隆武大帝和当今陛下应天命,得了天下。臣的父亲常说,娘娘是千年一出的女中尧舜,这实在是国家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