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此言差矣。”
渚廉稳住心神,开口劝道,“撤下魏家是皇上的意思,如今下达的圣旨应该也在送去魏府的路上了,想那魏家也是识时务的,不会牵连到医仙的身上,至于医仙所说的第二点。”
渚廉笑的谄媚,摸了摸胸前胡须,“医仙说这些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还是怎样?放眼看四国之中,天照汤家、安音郏家、北始仇家,再加上乾陵魏家,有谁会是医仙的对手,别人不清楚医仙如何,皇上作为太上皇的嫡亲他会不清楚?咱们皇上对医仙您那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啊,难道医仙会让皇上失望?还请医仙不要再推辞,接下玉牌吧。”
说着又把玉牌递了上来。
宗政梁听了这话,微微勾起唇角,“国舅爷不愧是皇上跟前的人,说起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岂不是打国舅爷的脸?”
渚廉撩起舌头舔了舔刚被令牌刮破的嘴皮,不动声色的道,“哪里哪里,是医仙给面子,如今医仙答应下这事,咱们是不是该合计下上京的日程?”
宗政梁摇摇头,将令牌仔细的擦拭干净才收起来,这东西刚刚被她塞到渚廉的嘴里,脏的很。
“我既是接了牌子,自然会使出浑身的本事,只是不知除了这好看点的玉牌,皇上可准备了其他?”
这比赛只要她用心准备,赢的几率十拿九稳,可她觉得这里头的利益还有渚廉没道明的,既然他不说,那就让她开口要就是。
渚廉闻言一愣,忽而哈哈大笑,“医仙大人真是有趣,皇上对待实力超群的人自然是爱护有加,皇上在我离京时特意嘱咐,若是医仙问起,就让我和医仙交个底,只待医仙入京,授予异性王的圣旨即日就下颁。”
说着又揪了揪胡须,叹气道,“本想到了京城给医仙一个惊喜,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医仙识破了,实在惭愧。”
宗政梁没点破他的小心思,她从云梁的记忆中了解过乾陵前些年分封的情况,一般立将封王不止要求有城外封地玉牌,还需要京都皇帝颁布天下的圣旨,否则到时候谁都可以拿着盗版牌子上任做城主,那岂不是乱了套。
她帮乾陵帝办这种差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办的好她会得罪蛊毒魏家,她必须有一个后台保护好自己,可她从来没想过在这封建王朝去倚靠男人做自己的保护伞,她思考过,只要她有了权力和地位,不止魏家不敢惹她,扳倒云家也是小菜一碟。
“惊喜这东西还是留着国舅爷自己用吧,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更看中的是握在手中的东西。”
她双手往后一背,回答渚廉上一个问题,“这里的义诊我计划的是三日,今天才头一天,怕这两日都不可能进京。”
“那三日后如何?蜀前距离京都坐快马也要五天左右,我们自然不能坐快马,劳累了医仙就得不偿失。这下只能坐马车前去,也就是需要十六七天,四国会盟的日子算算也不远了,我们得早点出发为好。”
“那就三日后吧。”她打了个哈欠,伸了懒腰,“一切国舅爷安排就好,说了这么久我还没用膳呢,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抬腿离开,也不管渚廉如何反应。
“大人,这人三番两次的对大人无礼,要不要属下给她点教训。”身后的侍卫千一语气不满中夹杂着凌厉杀气。
“不可。”
渚廉脸上的狠恶一闪而过,“她敢这么对本大人,倚靠的是皇上对她医术的尊崇,没了她,皇上找不到替代魏家的人,哼,她就祈祷会盟期间一切顺利,否则不用本大人出手,自然有人不会放过她。”
“大人,你不觉得这个医仙长得很像一个人吗?”千一皱着眉提醒道。
“像谁?”
“牢里云家的那个.....”
“你确定?”渚廉的心咯噔一下,旋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压下声音冷厉的问,“你没看错?”
“属下之前只有三成的把握,当年是大人让属下从云家提的人。从面貌上看,眼下的这人比牢里的女子气色要好很多,身高也高了几公分,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不是,但若是细看脸庞轮廓还是错不了的,属下之前也当是相似之人,毕竟牢里的那个早就折磨的不成样子,而且一个月前尸体被扔在乱葬岗。可就在刚才属下抓住她手臂之后,属下敢肯定此人就是云家那个女子。”
“如何肯定的?”渚廉神色一凛,认真起来,这事可不简单。
“她体内中过鹛鸫的毒。”千一道,“此毒时间种下快三年,时间上吻合,虽然被解了快九成,可属下仍然能探到。”
躲在暗处偷听的宗政梁嘴角一抽,看来这个侍卫不仅武功高强,医术也不错。
难道当年云梁身上的毒是这个侍卫下的?看渚廉的样子他也是知情,是渚廉下的命令?
可云梁一个深闺的庶女,怎么惹上了渚廉这个朝堂上的大人物?
不对,渚廉是七皇子的亲舅舅,渚廉这么做是为了给七皇子报仇,可不应该啊,他为何大费周章的将云梁送进监狱后才下毒,而且还是鹛鸫这种厉害非凡的剧毒?
她想不通,只听那边的渚廉道,“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这件事先别走漏风声,你先赶紧飞鸽传书进京,务必让那人知道。”
“是。”
等她从阴暗处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