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江鼎来到藏珍阁的时候,着实惊叹了一番。
洞真墟的核心区域在大山之中,其实也是一片山头。藏珍阁是几座山峰,藏经阁又是几座,其他各种丹药、阵法、灵兽、草木等也皆是独立的山峰,看来洞真墟别的不多,就是山多。
群山皆是虞重光所化,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凡是有用处的山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只在山腰或者山巅,修了一座亭子,也不过瓦顶四柱,就像最普通供人休息的凉亭。
江鼎一路从这些山峰下走过,仰头看山,每一座凉亭上,自有各自的印记,区分内容。他路过的一处亭檐下,挂着一把飞剑,想必就是藏剑阁了。
作为剑修,江鼎立刻心动,率先登上山峰。
一路上山,风景只是寻常,但一阵风吹过,山上传来叮当的金属碰撞声,仿佛真有宝剑垂檐,风一吹,如风铃一般叮当作响,令人心痒难耐。
走到半山腰,云雾渐深,已经看不见路,江鼎腰间挂着的一把小小的钥匙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为他驱开眼前的迷雾,指引路途。
这是洞真墟的权利信物。虞重光去后,将所有的权限移交给江鼎,江鼎不只是掌门而已,可说是福地的主人,洞真墟中畅通无阻,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得。纵然有些险地,他修为所限,暂时无法进入,但凭借权限,也可以把受伤害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譬如这藏剑峰,一般修士来了,若无指引,自然永堕迷雾,再不得出。就算元婴修士来了也一样。洞真墟的阵法极限,自然是以虞重光的实力为基础。纵然他已经去了,威力有所下降,困住化神真人还有不足,但元婴修士之辈,也是望尘莫及。
迷雾终散,凉亭已在眼前。檐角垂着宝剑,江鼎靠近时,嗡嗡作响。
然而他已经到了崖顶,除了凉亭,什么也没发现。
略带疑惑,他走进了凉亭。
凉亭建在山巅,正是视野做开阔的地方。江鼎进入之后,视界也为止一开。
亭外,晴空万里,唯有一团云浮在山外。
那团云好大,不像是正常的云雾,远看洁白,近看迷蒙,这云朵真的像棉花一样,又白又软,铺在天上,好似一片云海。
在云海中,隐隐能看见游鱼在云中穿进穿出,跃起下落,真如鱼儿吸水一般。
然而……云海不是真海,怎么能有鱼?
仔细看去,原来在云中穿梭往来的,竟是一把把剑!
那些剑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的寒光闪闪,有的幻彩缤纷,各不相同,个个灵性十足,真比活物还机灵。
不愧是法宝!
江鼎暗自赞叹,法器再锋利,再有威能,比不上法宝有灵。许多法宝甚至可以自己认主,无主时行动自如,犹如生灵。一般的门派贮藏法宝,也不会和法器一样,随便取个柜子放进去,都有各种法阵束缚,专人看护,以便在保持灵性之余加以辖制。
粗略一数,那云海中穿梭的法宝,恐怕不在千以下,他之前看过账目,据说藏剑阁中有法剑三千,看来此言不虚。
三千法剑,当真是可观了。倘若这些剑器都是法器,那么一般宗门也有,但都是法宝,就相当恐怖了。倘若这么多法宝失去束缚,往朱天宗门里一放,那是足以灭门的。
据说,在这些法剑之中,有一把最为强大,足以列入“奇珍”等级,可为镇门之宝。江鼎扫过一眼,并没发现与众不同的,想必那最强大的,必然不肯与其他法剑同列,说不定藏在云海深处。他也没特意去寻,奇珍虽好,也要修为到了方能驾驭。他现在的修为若要勉强,必遭反噬。
用手握住檐下宝剑,江鼎感觉到了心神与云海相连,只要他目光锁定的宝剑,便可手到擒来。
这些法宝现在配他都绰绰有余,他只要花些心思,选一把最适合自己的就行,他还可以用作其他,譬如说,多观察这些法宝的材料、构造、设计等等,加以参考,为自己铸造法宝做准备。
另外,他还有一部《太白剑经》,专教人品剑、养剑的学问,他也参详许久,只是手中上品级的法剑太少,一直纸上谈兵,现在有了这么多实物,自然能学以致用。
当然,这些都是小道。
这么多法剑,可遇而不可求,若只是用来研究,也实在是浪费了。江鼎有一个念头,要把它们全用起来,发挥最大的威能。
那就是剑阵!
阵法与剑术结合,同时驾驭成千上万的法剑,铺天盖地,刺破星穹。那是江鼎一直想要做到的。他是剑修,又通阵法,自然对这种神通十分向往。
前世他在山上就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只是天心派在这方面的传承也很少。他一面要学习,一面也要自己研究。到下山的时候,也只是研究出一个雏形。且他当时已经是金丹修为,自然不肯用法器飞剑布阵,天心派也没那么多飞剑供他一个人玩儿。他只凑了十八把飞剑,组了一个粗糙的小剑阵,用来游戏的,除非博得师兄师姐们称赞一声,没什么用处。
但现在,眼前有三千法剑供他驱使,十万大山让他试验,还有额外的一库藏书供他研究,当初组建剑阵的雄心壮志再次燃起,让江鼎兴奋非常。
比起和人争斗及闭关修行,他更喜欢这样的挑战,学习与研究,收敛与释放,积累与创新,甚至比刀光剑影更令他激动。
随意取了两把法剑,江鼎下了藏剑阁,往藏经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