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像是明白过来道:“难不成我们方才一直都是在绕弯子不成?”
郝霖然点了点头。
一旁的山羊胡瘦高道人疑声问道:“那这该是如何是好?”
郝霖然面庞之上尽显轻松色,毫不放在心头上的道:“简单,这处多重折叠的水境中其实是需要以某些特殊的阵纹所作为衔接,接连住两端水域,从而才能形成一个连贯而起的完整的圆,所以才有了我们方才一直在这圆中打转,好似无尽头般的怪异情况,不过只要我们找到了那处用阵纹所衔接的缝隙处一切也就简单了。”
言语过后,山羊胡瘦高道人,满脸尽显慕羡意,丝毫不掩饰两眼之中的崇拜眸光,看的离郝霖然最近的褒宜都是直起鸡皮疙瘩,而眸光所致的对象郝霖然,却是满脸笑意的极为受用。
一旁的吴尘亦是不忘锦上添花道:“郝道友果然是阵盟那些个让我们这些个散若浮萍的山泽野修眼中数的着的高足,实在是高啊。”
于是郝霖然面庞之上的笑意也就更盛了三分,虽然这个在方才不久前的豫色园小亭中还狮子大开口的家伙仍然让他感到些许的鄙夷,但此时至少是顺眼了不少。
一旁的褒宜瞅着两人模样,在看向了那个迟早绝对会被那两个奉承之辈坑的找不到北的天真子弟,硬着头皮道:“郝道友,还是尽快的找到你口中所言的阵纹衔接处,这样我们也能早一点儿的抵达秘境,方才吴道友也说了,至多也只有三天时日,咱们几个若是早一时抵达,岂不是多一份的机缘握手中?”
郝霖然回过神,点了点头。
双眸紧闭,额头之上的一簇阵纹印记陡然间奇奇的闪亮起了四个,四个阵纹印记化作四束的光亮,宛若龙蛇游曳,散向了周遭的四个方向。
一时间漆黑若墨的幽潭底,亮堂了不少。
吴尘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郝霖然额头之上从左至右的整整九个阵法符文,心里也是又些微微惊讶。
因为这些阵法符文皆是由囊括整个中州乃至于玄武大陆五大州之境遇都数的过来的的大阵师以某种特殊手段所印刻于其额头之上。
说白了就是以其额头为承载物,让一个大阵师在这上面作阵画符。
但吴尘其实是又些怜悯之心的看向那个只以为出生,家境皆超然的阵盟子弟,因为一个能承载大阵师铭刻阵纹的修士额头,尤为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山上修士,绝非寻常易事,至少至少也是大小就选定了人,在以特殊手段一步步培养出来的。
所以吴尘看向了又些不知所以然的郝霖然,总归是又些个可惜的。
身在惑中却不知祸。
就像是先前他们四人一直环绕于多重影水域之中一般,郝霖然自身的境遇与其的差别就是,他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待在了永远循环往复之中。
山上的登山修士本就是逆天道而行,可又些修士自打一落地,便就被某些有心人给抑制住了道路,确定好了某条没有终点的登山路,其之用途不过就是填平这条登山路之上的坑坑洼洼好让后来者周的更舒畅一些。
表面上风光无限,像是背负数种光耀荣耀的郝霖然便是这般的山上修士。
注定是要成为某人某姓亦或者是某一宗门为达成某种目的的踮脚石罢了。
而这一点儿,除了他吴尘,一旁的那个瘦高的山羊胡道人亦是有所发觉,指不定其实披上了一层较弱皮囊假象的雷正罡曾经就做过这般事,踩着某几块早有预谋的垫脚石,达到现如今的这般境遇。
再者言,这次的祖境为谋,又何如的不会是他雷正罡又一块垫的很高很高的一块垫脚石呢?
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又会有那么多的偶遇?
一切偶遇不过就是早有预谋的注定相遇。
这一点儿就连一旁的褒宜都知道,而且还是那种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知道。
因为若是单凭她自己、可做不到心中所想所要之事。
未几时分,郝霖然陡然的睁开双眸,嘴角带笑,一切皆是了然于胸中。
转身相向于身后的某个方向,那边,隐隐瞅见金光闪烁。
郝霖然当仁不让的一人为先,瘦高道人雷正罡不知为何的回头看向了吴尘一眼。
吴尘自然是笑脸以相映,瘦高道人心中轻讶了声,倒锥形的瘦尖面庞之上亦是显露出了一抹莫名笑意。
魔域之中的多重影水域显然是要尤盛于此处的多重影水域,不过倒不是布置此处多重影水域的修士不如魔域之中的那位。
而是这在这山下的世俗界之中,本就是有着先天的灵气不相容,山上手段在这山下自然而然的会有所抑制。
一路之上畅行无阻,郝霖然在这阵法上面到底是有些本事的。
越过了那处衔接缝隙处,仿佛若有光,紧接着便是尤为刺眼的光芒,映照于眼眸之中。
魔域之中的苦楚自然不会是白受,就算是没有神魂恢复大半,吴尘亦是不惧于这极暗极亮中。
脚下传来的是一阵阵异样的柔软,若是多踱步,还会有着微微的波浪起伏,亦是犹如踩在了水面之上。
好半天才有所恢复的褒宜,感受不到丝毫的水流倾轧,勉强眯开眼缝后,只见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白昼中,当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感受到脚底下的异样之后,低首看去,另一个褒宜样貌浮现在了脚下泛银色波光的地面之上。
像是一面巨大,大到无法想象境遇地的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