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秋不仅是买了肉,还买了鸡,是半只烤的焦黄焦黄的烧鸡,火候把握的极好,成色尤为不错。
刘记老字号的看门本事,饶是他季三秋在那打杂半年,也不能便宜几文钱。
不过能只买半只鸡已经算是开了后门了,老刘记的烤鸡从来都是整只整只卖。
不过这也没什么,按照季三秋自己个的想法,至多在打杂上两月余,老刘记的不传秘籍他就能学个七七八八,倒不是因为他季三秋想要开个新季记和老刘记挣一挣,而是一只整鸡的价格不过二十文,而半只烧鸡的价格就要将将五十文,忒贵,所以有了这门手艺之后他季三秋自己就能在家做给师傅吃。
纪晓龙则是遇到了麻烦,被自家老子给堵在了书房里面,来者不善,他老子不说话,纪晓龙更是不去主动搭话。
好在刚进门就给和自己穿一条裤子那般好的小厮通过气自己要是半个时辰内还不出来,那就需要他快快的搬救兵,把他模样说的惨烈一点也无妨,什么被他老爹打的个半死,训得个抬不起头,都可,只是那个小厮到底是没那个底气按照纪晓龙授意的言语讲出。
寻到了自家的夫人后,扭扭捏捏的卡主了话,只是一个劲说少爷,少爷的。
然后那位寻常其实脾气极好的夫人极为不好脾气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小厮打忍几次也就说了个@少爷在老爷书房。”
而后,纪晓龙他娘便是放下手头还算是重要的事,什么也不管的火急火燎杀向书房。
在然后,纪晓龙就在满面笑意的情况下,抱着一坛子足足有三十年年份的极佳花雕,撒开腿就是跑。
生怕赶不及似的。
凑巧不巧,季三秋拎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由活蹦乱跳最后变成了色泽金黄诱人的半只烧鸡,碰到了满头大汗抱着一个黑酒坛子的纪晓龙。
纪晓龙点了点头,难得的季三秋也点头回礼,于是二人便是一同走在了不过百十余米长的极短囫囵街上。
先前的季三秋不爱搭理纪晓龙,就算是对方主动与他季三秋搭腔,他也不会搭理,因为在他心中他季三秋与纪晓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是马车的两个轮子,虽然是相隔不远但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那种。
就像是在师傅那里学武,若是没有师傅,他季三秋只怕是就连活下去,都困难。
而纪晓龙,在他季三秋的认为之中不过就是心性使然,图个新鲜劲罢了,新鲜劲过后,或者而言是吃不住哭了,那他纪晓龙还会是白夫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纪家的大少爷。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季三秋看着对方气喘吁吁和额头之上的满头大汗,不禁是点了点头,心中一颗极小极小的苗头拔然而生。
但二人注定是只能扑了个空,因为他们心中以为的那个其实排号只能排上个二师兄的大师兄,已经离开,去追逐他心中的那个更大也是更为宽广的山上梦。
不过却也不是白忙活,因为那个挂着拳馆匾额其实也不过就是教了四个弟子的小拳馆里面,还有一个老师傅在等着二人的好酒好肉嘞!
正阳中,难得的阵阵凉风,习习吹过,老槐树便是顶着骄阳,风中摇曳,树下的老拳师吴连州,半眯着眼眸,好似快睡着。
在他吴连州心底里压着一桩极深极深的事。
那是四十年前左右,他“捡”到了詹言这个根骨极佳,天生就是个武炼的好苗子之后,便是有一个人主动的寻上门来。
于是那是已经改名为吴连州的吴州,进行了平生最为惨烈的一场争斗,好在那时的吴连州正值巅峰,拳法,脚功无一不是最佳,才是凭借着绝佳地利加上天时,这才是险胜半筹。
也就是在那一天的那一个时刻,吴连州听到了天外之天,见识到了他自己个就算是此时从头看,都绝对是难以理解的功法招式。
知道了那个自己“捡”来的半大小子,绝对不凡。
恒峰脚下,徐渭止步,那道瘦瘦的女子身影半空出剑。
女子使剑大多就是较为秀丽的细剑,但瘦瘦女子却用了一柄宽剑。
一剑落下的瘦瘦女子,好似给人以一种山岳沉沉下的感觉。
崔濮阳即意外又是不意外,因为那个在他眼中模样还行的女子可是一直在盯着他崔濮阳看,尽管他崔濮阳心底也跟着个明镜似的,对方看向他手中剑的眸光也不知道要多于多少倍看向他崔濮阳自己个的眸光。
不过在崔濮阳的认识之中,看向自己个的手中剑和看向他崔濮阳自己个有什么区别吗?
褚良身影陡然间暴涨,准确而言是围绕于其周遭玄力,腕间串珠亦是暴涨犹若成年武夫的拳头般大小。
八颗念珠便是八件玄器,即可分散御敌,亦是可以连套成玄阵。
于是乎八颗念珠有足足七颗,暴涨玄光,渐而的隐隐形成了一座座好似身影不定的虚像。
不过先前那个挨了承影一剑的念珠则就是有些的光芒暗淡,到底是有些摇摆不定,就连这颗念珠浮现而出的虚像亦是有些个忽明忽现忽不见。
抱着打男的绝不欺负女流这般极有英雄气魄的崔濮阳,使出轻飘飘一剑与瘦瘦女子舒棋相接之后,身行飘然倒退,若不是个子矮了些,面庞婴儿肥还尤为的稚嫩了些,到底还是称得起山上飘然剑神客。
剑出不留名,空留美人怨的那种。
然后仍有空闲的偏转过头,看向了许姓抱剑同伴那边,尤其是看到了那串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