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盘坐于蒲团之上的高道眸眼死死盯着哪道直挺身影,双手不觉之中紧紧死攥。
尽管是未睁眸眼,但以他董承霖不论是表面之上的玄王中期,还是表面之下所难以被人察觉到的玄王后期,甚至于接近巅峰圆满的修为,都足以让他以神识观六路,听八方。
孙正文心中猜测其实一点都没有错,当年的那内门巅峰十人列之中的十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算是个半吊子的废物,凭借着那些个估摸着就连一门之主都要眼馋不已的修行资源,都能硬生生的给养成个山上数的着修士。
董承霖在那十人之中位列第四,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然若是抛开那排在他董承霖身前的四人背景家世,所出山脉来算,他董承霖绝对算是能并列第三,甚至于争一争第二。
向来以绝不多管闲事,绝不多说一句言语的高道此事不是不想言语,而是心中有言语万万千,却是无以用言语表达。
就像是有千斤重石就那般的堵塞在他高道的胸口之上。
董承霖仿佛并没有打算听到自己这个师弟的回答,或者而言是明知道自己说出那几句言语之后自己的这个师弟根本就不会回答,继续开口道:“因为你高道的心神从来都不是如磐石的那般稳固,不论是修行大道之上,还是心境之上,你高道以为墙头草真的就只是两边摇摆不定?真正的墙头草是能够省时夺度,心中有大坚定,所以才能在两边之中求得一袭安稳地,可你高道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真的也就成为了个墙头草罢了,所以你高道就连眼下情景都没看清楚不过也就是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言语就开始着急了,你高道翁心自问,你高道自己着什么急?难不成你高道一着急那些个事情都能会是有所改变不成?还是你高道以为指望我这个师兄能给你什么明确答复?然后你高道继续去做那心中无根基的墙头草?”
旁侧孙正文听到董承霖的这番言语之后,背脊之上不觉已然是大汗淋漓直冒,心中可谓是凉了个大半截,先前以为这二人可谓是最不像师兄弟的师兄弟,可这番言语过后,就算是他高道不想承认,那董承霖也绝对会是他高道的山上师兄了。
可不是有名无实的那般嘴上师兄,而是一个能说重话,一个能听重话的那般切实师兄弟。
孙正文不觉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同门师兄弟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着也都比他这么个外人要强。
孙正文心中踌躇打转一二,总归还是开口言语道:“董师兄,现在也就剩下我们三人了,我孙正文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以后我们这些个老家伙还能不能像是从前那般站得稳,就要多靠董师兄这杆大旗了。”
董承霖暮然睁眼,先是看了一眼孙正文,被眸光所注视的孙正文不觉的心神之中暮然砰砰跳,心中更是一沉,心中所想对方修为是如何如何的那般之高,可若是真的切身感受到源自于那份要远超于他孙正文高上几阶的神识威压,他孙正文于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何为当年的山门的嫡传十人。
孙正文紧咬牙关,另一边的董承霖却是没有丝毫打算放过他孙正文半点意思,依旧是以神识威压于其上。
他董承霖的这个玄王后期可部署像他孙正文亦或者是那个高道一般,只倒退不前行,他董承霖的玄王后期可谓是尤为的真金火炼。
将忍不住的孙正文不复原先的盘腿而坐,屁股离开蒲团之上,单膝跪于地,脖颈头颅前倾,双手前撑,额头之上已然是大汗淋漓状。
一旁高首见状,本有些个犹犹豫豫不过倒是是想到了什么,亦或者而言是之前自己心底之中的那点所想起了些许的什么作用,轻抚衣袖口,胸腔之中沉沉一口气,周身玄力运转。
显然也是个玄王初期的山上修士。
他们这些个老派修士除了资历是足够之老以外,剩下了也就是这看的见的修为看的过去,不然任凭他们如何的倚老卖老,山门祖师堂的那八张座椅也不会有他们一席之地了。
为何掌门吕秀才就算是百年间不现于众人身前,依旧还是掌门,副掌门不管如何的大权握柄,依旧是只以副掌门自称,便是因为他吕秀才光是之前的修为就很高,高到了玄王巅峰大圆满之境。
谁敢肯定现在的吕秀才不是个玄皇境的?
若真是如此那等他吕秀才回过头想要管一管这东天门内的原本山门事,那太湖峰之上的那座还尤为新的祖师堂可就完完全全的成了个笑话了。
董承霖轻哼一声,抬手随意拂袖去,于是在他高道身旁便像是刮起了一阵的玄力旋风,而他高道在这玄力之中就真的犹若是那风中摇曳不止的浮萍草一般,摇摆不定。
自己的周身气息更是全然的被截断。
头脑思海之中更若是翻天覆地一般的颠倒起来。
高道面色卡白,嘴角丝毫不遮掩的苦笑言语,到底是自己师兄,他高道从下都一直崇拜,一直想要超越,同样是怨恨不少的那个师兄啊!
可就在此时此刻,董承霖陡然收手,整间大堂之中的那股子凛冽玄力亦是顷刻之间消失于无影无踪。
就像是从来未发生过一般,只是他孙正文的大汗淋漓,还有他高道的面色卡白,却是做不得半丁点的假。
虽然是没有了源自于董承霖的玄力压迫,但二人却是没有半丁点的感到轻松。
董承霖起身,双手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