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转而是笑着言语道:“反正我与你们刘卜焘算是个朋友,最少也是半个的那种。”
鹿割儿抬起头,眸光坚定,问出了那个深埋自己心底之下的那个问题:“值得吗?”
黑袍男子抬起头,眸光相向便是极远极远的远方所在,嘴角边轻声念叨:“值得吗,值得吗。”
如此般反反复复。
这是鹿割儿一直都弄不明白的一桩事,他们这些个受困于神人遗址之中的人,和黑袍男子所代表着的那方不知名势力,在这近万年之间便是在坐着好像是没有半丁点意义的争斗,而争斗双方更是能清晰的明白,双方都不会是死亡,因为就算是死了,那个姓刘的也能让他们活过来,如此反复,一个千年又千年。
他们便是犹若规矩一般在履行这些个死板规矩。
黑袍男子低下了头看着模样惨淡的鹿割儿,笑颜面庞依旧不变的轻声言语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只不过就是因为你在这,我也在这,而我们双方恰巧又不能同时共进一步或者而言同时共退一步,便就是如今这般情况了。”
褒栾鸢陡然插嘴道:“为什么不杀我们?”
声音之中微微沙哑,像是一句她褒栾鸢瘪了极久的话。
黑袍男子摇摇头,笑着道:“支撑屋顶的四根房梁柱子,少了一根谁都不会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般情况,所以还是一直就这样保持着好了,而且像是这样一直保持岂不是更好,其实也不是不杀你,只不过救赎因为不论是我还是我的那半个朋友都无法去接受承担这变故之中的一些变化罢了,对于我们而言,一切都是不变才是最好。”
鹿割儿抬头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为了什么?”
黑袍男子没回答鹿割儿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其实这天已经变了,所以不论是你们,还是他们。”
言语至此的黑袍男子眸眼看向了旁侧的两个似人非人,不似人非人的两个家伙:“本来杀了你们也是没什么的,只不过他刘卜焘与我坐了个小交易罢了,而在我看来这个小交易其实是个极大极大的交易,所以你们两个才能活,不然你们早就是死人了。”
黑袍男子在言语之时依旧是面庞笑颜而丝毫不加以更改。
鹿割儿不在言语转头看向了周遭。
虽然是都忘记了来到如同这般的两个空间之中的那个空间之中,但他鹿割儿却是没有哪一次是如同这次一般还会有如今这般的闲散功夫来看一看这空间景色。
在大致扫了数眼之后,鹿割儿的心中想着,其实也就是不过如此嘛。
而褒栾鸢却是眸眼不动,就那般直直的看向那个与刘卜焘有八分相像的黑袍男子。
看的不是那个黑袍男子,而是他那张与刘卜焘八分相像的面庞。
黑袍男子其实与那个纤细身材的黑衣女子一般,并无面庞,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面庞,便就有了个面庞。
看了无聊风景之后的鹿割儿又重新低下了头,因为这空间风光并没有什么分光,转而言之就是没有半丁点的好看可言。
于是乎他鹿割儿便是看向了那个他喜欢对方对方却是没有半丁点喜欢他的人儿。
鹿割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满脸大髯,在这大髯之下可谓是一张尤为年轻的帅气面庞,只是为了不让那个他喜欢的师妹因为面庞色衰而感到伤心难过,他鹿割儿就有了自己这满脸皆大髯的邋遢汉子形象。
只不过在更多时候,他鹿割儿也只能是在心中轻轻而叹一声,因为有些事情是天注定,非人力所能企及改变。
就像是他们这万年不死的悠长命运,就像是他喜欢的那个师妹其实并不喜欢他。
不过就算是如此又与他鹿割儿和干?
难不成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喜欢我不成?这是什么般的狗屁山上规矩。
据瘴山之中的龙涎溪溪尾处,不是尽头,因为整个龙涎溪都是不知源头不知所去,可谓是无源而无尽。
就算是犹若神人坐于境中的刘卜焘也只能是猜测个其中之大概,还是翻烂了典籍不知道其中之对错的那种大概。
龙涎溪溪尾处,有一深谷坳潭,因为位置极为偏僻所以就连那些个住在这据瘴山的寻常没有修为人家之中靠山吃饭人家都不会涉足这里,而因为一些个原因,镇守一峰一溪之地的鹿割儿褒栾鸢也不会来到这里。
被人惦记的刘卜焘一个脚尖轻点,身形恍若是鸿雁飘展,一起一落在这坳谷密林之中。
刘卜焘身形若游鱼一般,游走于其中,而片叶也不粘于身。
最终止步在了一块遍布青色苔藓的巨石之上。
刘不焘刚刚脚尖落于巨石之上,树叶沙沙作响,四周空间便像是被人所提前准备埋伏好一般,顷刻间紧锁起来。
于其头顶之上玄力拢聚,犹若是一大朵的乌云聚顶其上。
而后便是树之不清的玄力若刀片的玄力垂落而下,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刘卜焘却是不抬头,半丁点的也不去担心自己的头顶之上,右脚轻轻抬起,狠狠跺下。
在他抬脚而起的下一个,一道极为浓郁的剑意由着脚地岩石迸出。
先是一剑显露,而后便是那剑后男子显现而出身形。
在那握剑男子显现而出之后,整个空间枷锁像是陡然间缩拢的极小极小,附枷在了他刘卜焘身上,而刘卜焘对于这必杀之一击依旧是稳稳当当的不急不躁模样。
上三境玄帝一剑,威势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