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搜索了将近两个小时,没有收获的罗伊率先下线了,毕竟用这种撞大运的方式去寻找敌人是一件很考验运气的事。
这三天来,除了陈铭干掉一个少佐以外,两人就没见到过其他的少佐以上军衔的大鱼。
看到罗伊慢慢的消失在眼前,趴在屋顶的陈铭也准备下线休息了。
这几天为了配合罗伊的作息时间,两人都是找到安全点约定一同下线一同上线。这个时候虽然陈铭所在的南美丛林还是大中午,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不不要再待下去的好。
又看了一眼不时爆出阵阵枪火的夜色小镇,陈铭决定再游猎一天,如果还没有收获就回罗店去。
断开了连接,陈铭查看了一下监控,并没有任何异常。看来前几天干掉的那些确实是牛仔最后的人手了,这消息让陈铭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四处转了转,身体恢复的很好,如果不给左臂左腿很大压力,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现在的陈铭已经可以做一些基本的恢复性训练。
吃了些东西,看了下时间后,陈铭沉沉入睡。
陈铭睡的不是太安稳,可能是身体的逐渐恢复,让陈铭有了报仇心切的感觉,这两天陈铭总是在做梦。
梦很简单,只有李思和其他的几个战友在一次次的问着为什么还不去报仇,而每当这个时候,陈铭都会从梦中惊醒。
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陈铭看了看时间,5个小时,这些天来陈铭的标准睡眠时间。
晃了晃脑袋,陈铭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放心吧,兄弟们!就快了!”
用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脸颊,迫使自己放弃了一些很诱人但是很不合时宜的想法,陈铭再次进入到战争当中。
重新出现在屋顶,四处看了看,游戏里的清晨依然黑暗,但是陈铭知道这片黑暗马上就会退去,而黎明的到来,则意味着新一天搏杀的开始。
正在屋顶四处张望的陈铭,突然看到不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空地。
战争中的夜晚是有宵禁的,虽然此时已经快要天亮,但是这一片灯火,还是引起了陈铭的极大兴趣。
看了看时间,离与罗伊的约定的时间还早,陈铭决定过去看看。
“要是有日本军队集结,保不齐还能抓个大的。”翻墙跃脊的陈铭心里暗暗想着。
陈铭下线的地方离那片空地并不远,不过几分钟,陈铭就已经趴在空地边的一栋房子顶上,小心的露出头偷看了。
空地中集结的并不是日本部队,这让陈铭略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带着三分庆幸。
空地面积很大,密密麻麻站满了中国军人,人群前,正有一名军官在大声的喊话。
陈铭仔细一看,才认出讲话的正是之前巧遇的蔡炳炎少将。
从陈铭的方向上看,正好看到少将站在台上,面对着他的方向,左右踱了几步,少将略显沙哑的嗓音便传遍了整个空地。
“我,蔡炳炎,诸位想必是认识的。”少将目光炯炯的看着下方集结起来的部队:“蔡某22岁考入黄埔,后转战四方,今年已经是第13个年头了。作为军人,时值此国难之时,是幸,也是不幸。”
“军人,开疆扩土为功!抵御外敌,也为功!而我等无缘开疆扩土,却是于此时、此地抵御外敌,我心甚慰。蔡某从军以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便是本分,但是如能死在此时、此地,便是大幸!”
“眼见得山河破碎,竟被倭寇蛮夷辱我中华,致我百姓受苦、流离失所、客死异乡,我不能手刃敌酋,便是大不幸!”
看着下方沉默的士兵,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的坚毅,少将冲着身后的亲兵一挥手,大喊一声:“取酒!”
一坛坛的美酒被搬到场中,一个个的陶土粗碗被发了下去,少将斟了一碗酒,大喊道:“我蔡某在此立下军令!本旅将士,誓与阵地共存亡,前进者生,后退者死,其各凌遵!”
说完,仰头喝了碗中烈酒,随手将陶碗掼在地上,大喝到:“与敌共死!”
下方士兵冲天的喊杀将天上的云都震了开,太阳便在此时跳了出来。
所有的士兵同声大喊:“与敌共死!”
说完,同时干掉了碗中烈酒,齐齐的将碗掼在地上,大喝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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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25日凌晨
第67师201旅在旅长蔡炳炎少将带领下,奉命向陆家宅之日军第11师团一部3000余人发动攻击,杀敌无算。
未几,敌大队人马驰援,日军依托重炮、飞机压制,步兵紧随其后发起冲锋,我抗日官兵殊死相拒。
战至午后,全旅伤亡殆尽,402团团长李维藩及多数营、连、排长阵亡,蔡炳炎少将亲率特务排及一个营兵力杀入路家宅敌阵。
激战中,蔡炳炎少将身中数弹,壮烈殉国,时年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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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趴在屋顶,听着少将慷慨激昂的讲演,一阵无言。
蔡少将后来的故事他都知道,包括两封家书的事,在现在的陈铭看来,这种行为是不能理解的。
往大里说,贵为旅长,国家少将,本不必带头冲锋,在指挥部中坐镇调度才是首要任务。
往小了说,身为高级军官,战事不利本就有权优先撤退,更不要提个人性命,一家妻小。
但是陈铭又有些理解,想想自己最初当兵的时候…
“独行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