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桥头阵地最近的比利时守军,已经不足10米,最前方掩体中的人已经放弃还击。
将手枪子弹补满,各式各样的刺刀,就扎在沙袋上顺手的位置。
卡洛斯扭头对身边的所有人说到:“听我命令,咱们来一波狠的!”
所有人都知道一波狠的指什么,但是没人退却。
每一张被硝烟熏黑的脸上,都呲出了一口白牙。
“听命令!3、2…”
还没等卡洛斯喊出最后一个数字,掩体前却突然发出“轰”的一声爆响。
这声音并不大,不像是炮弹爆炸的声音,反而有些像是…
没等卡洛斯想明白,每隔五秒一次的并不剧烈的爆炸声,便像碾过铁轨的火车一般,有节奏的传了过来。
卡洛斯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发呆,一团团篮球大小的火光,正在有节奏的在每一处接近阵地的敌人群中爆开。
这些爆炸并不是特别致命,但是却可以将一米方圆内的所有敌人击伤。
当然也有比较倒霉的直接被打死,看着阵地前几十个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敌人,卡洛斯兴奋的喊了起来:“打呀!收人头了!”
陈铭将身旁最后一个弹仓压进枪中,几分钟,几十枪,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还好,这些压力都是值得的。
阵地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最近的一个,已经不足三米了。
忍着肩头被震的剧痛,将最后5发子弹打出去,长舒了一口气。
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陈铭将一发贫铀穿甲弹推进了枪膛。
事实上,真正的考验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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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守军狼狈的退了回去,看着前方溃退回来的士兵,中川平四郎嘴角扯出一丝轻蔑。
随后,想到自己刚刚被活埋的经历,那一丝轻蔑又转成愤怒。
“让坦克准备好,该我们上场了!”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中川对身边的少尉下令。
“哈依!”
“可惜另外一辆被击毁了,否则会容易很多!”站在身旁的野田刚,看着行动缓慢的丘吉尔i型,不由的感叹。
“无妨,此战结果已成定论!”中川不在意的回答着,但是眼前却不自觉的浮现出,坦克前装甲上的那个弹痕。
将脑袋里的想法清理出去,看着眼前缓缓开动的坦克和后面跟着的士兵,中川知道,这个时候,是该结束了!
“掷弹筒,前方阵地,三轮压制,隔一分钟,再三轮!的下达着命令,这命令无需做出什么考虑和判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所有的五具掷弹筒一字排开,两人一组开始填装发射,刚刚平静的阵地再次被火光爆炸填满,借着这个对方被压制的机会,二十几个步兵疯狂的冲了出去,寻找一些突出的掩体。
而坦克则是缓慢的前进着,后边跟着十几个手持自动或半自动武器的步兵。
丘吉尔i型的两门炮,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发射着弹药,在掷弹筒炸出来的硝烟中增加着更多的爆炸火光。
一座靠前的沙袋掩体被76.2毫米的榴弹直接命中,扬起漫天沙雨的同时,两个在掩体后躲避的团员也被炸的抛飞起来,还没等落地,便被一连串的子弹击毙。
更多的炮弹则是无规则的乱飞出去,毕竟这个时代的坦克行进中的准确度和碰运气基本没有区别。
而罗伊团队的人也不甘示弱,冒着被弹片击中的危险露头还击。
虽然这样的还击,对于掩体后的士兵和坦克都没有任何用处。
而远处的掷弹筒显然已经超出了包括罗伊在内的所有人的射程,他们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三轮压制,自身却是无一损伤。
看着向坦克拼命射击的团队成员,陈铭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某人采访一个苏联老兵,当听说这个老兵用轻机枪向德军坦克射击的时候,不由诧异的问道:“难道您不知道那样做毫无用处,反而会暴露自己么?”老兵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知道,但是那是我唯一能为我战友做的事情。”
陈铭很庆幸,因为他不用像那个老兵一样,只能无奈的射击。
他可以干掉这个坦克!
坦克行驶的再缓慢,也是一直在向前行驶的,厚重的前装甲根本不在乎步枪的射击,它用一种缓慢但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慢慢的出现在了陈铭的射界当中。
陈铭将标线稳稳的套在了位于车体后部的发动机处,呼吸也随之平稳下来。
整辆坦克正在用侧面面对着一个杀手,这是谁也不知道的,只需要一枪,陈铭就能让这个大家伙停止移动,甚至陈铭都将那枚贫铀弹卸了下来。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陈铭也只有一枪的机会,随后他身处的地方就会被并未失去战斗力的坦克夷为平地。
看着准镜中的标线在炮塔后部来回移动,陈铭突然皱了皱眉,因为突然间,他觉得不应该浪费这个绝好的机会!
一辆用侧甲面对着自己的,行驶缓慢的坦克!还有比这更好的训练目标么?
将枪里普通的穿甲高爆弹退了出来,再次把贫铀弹顶.进枪膛,移动枪口,这次出现在准镜中的,是丘吉尔i型的炮塔。
和所有这个时代的坦克一样,坦克中的空间狭小.逼仄,而炮弹,则大部分都挂在炮塔内部四周,这是为了方便位于炮塔中的装填手取用装填。
陈铭的脑海中闪过这些信息,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打爆他们!
标线稳稳的套在炮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