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朝堂之上,段堂山忽然对陆铮发难,其背后肯定是龙兆桓怂恿,眼下北地危机,京城和坦州皆被围,北地的众多反贼齐齐汇聚关内,欲要将大康军完全铲除而后快,这样的局面着实让人胆寒。
天下群雄并起,倘若他们只是各自为战倒也罢了,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他们联合起来,竟然对大康军形成合围之势,这样的姿态太可怕了。
可是,眼下的危局之中,段堂山却断然对陆铮发难,不得不说,这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胡说八道!”一声冷喝响起,说话的赫然是宋文松,宋文松的脸色十分难看,道:“段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陆铮到京城率领几万南府军,需要面对的是三波反贼,他们总共兵马超过二十万人,面对这么强横的势力,我就问一下,在场谁能做到陆大人这一步?”
宋文松环顾四周,道:“眼下的局面对我大康来说是巨大的危机,面对危机,我们应该上下一心,同心协力,要不然将士们在前面拼命,而我们在朝堂之上却尔虞我诈,却争权夺利,如此这般,能让将士们不寒心?
现在这个时候,啥也别说了,我们应该同心协力,一定要给京城以最大的支持,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够给自己争取到时间!”
宋文松忽然发飙,矛头直指段堂山引起一片哗然,宋文松和龙兆桓不是沆瀣一气的么?怎么回事?听他的语气竟然偏向了陆铮了?
龙兆桓站在歆德帝的正前面,歆德帝老了,满头白发,精神萎靡,不过略略说几句话,便开始闭目养神,作为太子的龙兆桓代替监国呢!
无疑,宋文松的发飙让他颇为尴尬,甚至有些下不了台,不过他仔细思忖还是能明白宋文松的意思,现在北地的情况很糟糕了,如果不出意外,陆铮必然要败了!在这种情况下,宋文松何必要过早的向陆铮发难?
龙兆桓心中这么一想,也意识到自己的吃相不能太难看,陆铮遭遇危机,江南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如果这个时候把陆家逼得太紧,万一陆铮在前线扛不住了,也干脆摇身一变成了反贼,江南那更是要灰飞烟灭了!
一念及此,龙兆桓道:“宋大人说得不错,段大人,此时此刻我们一定要团结!这样吧,让兵部立刻传书京城,让京城守军一定要严阵以待,保证南府军后翼安全。另外,父皇说了,陆铮作为大总管,作战有功,眼下到危机之时,父皇愿意封陆铮为鄂国公,授太子少保,希望以此能激励他血战反贼,为我大康的江山建功立业!”
龙兆桓这一说,下面的群臣谁还敢反对,一时众人都纷纷低头道:“微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江南朝堂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陆铮成为了大赢家,不仅被封了国公,而且还得到了太子少保的尊贵身份,可实际上,这样的矛盾只是暂时掩盖,宋文松也并非是站在陆铮这一边,他是担心自己的几万人马呢!
宋文松希望自己的人马能够全身而退,现在看来难度很大,但是,倘若陆铮崩溃了,他的几万人马必然要成为炮灰,断然没有逃遁的可能!
因此,他一方面希望陆铮能抗住,唯有如此,他才能让自己的人马想办法从京城突围,而后迅速南下江南,实现他掌兵江南的梦想。
现在的局面,大康面临亡国之危,所以宋文松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手中有兵,心中不慌,对他来说头号任务是把北方的兵抓在手中,让他们重新成为宋文松手中的筹码。
宋文松忧心忡忡回到家,齐远志道:“三将军,您别在琢磨陆铮这个人了,陆铮比谁都精明,他为什么没有将所有人都压在京城?而是让西北军和南府军分开,一方在坦州,一方在京城?
他很清楚,与其将貌合神离的将军合二为一,还不如将两军分而治之,两军分开,各自都面临生存危机,因而彼此必然拼命。
他也不用担心京城失守,因为三将军您的西北军胆敢临阵脱胎,他立刻就能让江南的南府军杀入将军府,将三将军您先抓了,而后再出兵北上,将西北逃兵全部斩杀,到时候,三将军您将一无所有!”
宋文松愣了愣,听得毛骨悚然,道:“陆铮是疯了么?他……他会这样干?”
齐远志道:“三将军以为陆铮会怎么干?他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南府军灰飞烟灭?那绝对不可能,三将军知道手中有兵,心中不慌,陆铮能不知道?所以,此时此刻,京城的西北军只能依托陆铮,没有反抗的余地,三将军,您可千万要三思啊!”
宋文松道:“如此说来,我西北军的几万人马就只能战死在京城了?除此之外,再没有生路?”
齐志远道:“局面也未必会那么悲观,陆铮肯定有他的谋算,坦州一直并不是好用兵的地方,陆铮偏偏选择坦州,他一定有自己的对敌之策!
坦州和京城中间还有一座空城通州,陆铮这么安排其用意不明,但是我绝对不会相信陆铮不懂用兵,不善于用兵,他肯定是有什么盘算我们没有想通透,甚至连对手也没能弄明白!”
宋文松道:“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我现在只能坐以待毙,而且还得时时刻刻帮陆铮说好话,保陆铮在江南的平安?”
齐志远摇头道:“现在有个关键人物,倘若三将军能够把握住,这件事可能会有另外的转机!”
宋文松眉头一挑道:“你是说苏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