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笙从旧厂房出来,第一时间给时夏打电话,打了几遍都是对方不在服务区。
他开车到了时夏楼下。
抬头看着六楼黑着的窗户,心中忽然感到阵阵不安。想打给徐文菁问时夏有没有回家,号码都输上了,看看时间,又把输入好的号码删掉了。
太晚了!
丢下手机,自嘲的笑了。
他这是怎么了?
一次没见着,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启动车离开了。
时夏还困在房间里。
不知名的雾气飘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窗户被钉死了,时夏拿过床上一直嗷嗷作响的音响,朝玻璃砸了上去。
“哗啦”一声,窗户碎了。
音响里刺耳的哭声戛然而止。
在门外看热闹的俩人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他妈的,你敢砸东西!”握着拳头守在门口,就是不敢进门。
时夏嗤笑。
抓着音响三下两下把窗窗户上的玻璃敲碎,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大喊:“救命,有人吗?救命啊!”
见她呼救,外面两人更急了。
骂骂咧咧的让她闭嘴。
想冲进来,又忌惮她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
急得在门外团团转。
僵持了十来分钟,时夏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虽然她砸开了窗户,可多多少少的,还是吸进去了一些雾气。
体内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嗓子也开始变得干涩发紧。
她学医,对身体的反应有着职业的敏感,这种燥热代表什么,她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感到害怕。
外面静悄悄的。
她进小区时亮着的那几盏灯,这会儿已经熄灭了。
体内的燥热越来越强烈,仿佛源于人性本能的yù_wàng在蠢蠢欲动,一寸寸吞噬着她的理智。
时夏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大哥,你看,药起作用了!她现在站都站不稳,肯定打不过咱们了!快开门,老子要进去,看老子怎么弄死她。”
兴奋的声音如鼓槌般,击打着时夏的耳膜。
她用力咬住了嘴唇。
清醒!
一定要清醒!
——
警局,路途正盯着十几个液晶屏幕,在看监控录像回放。就江甜甜家回来,他就在查录像,一直查到凌晨。
桌上的烟缸里,插满了烟头。
有人推门进来。
“路队,人找到了。”
路途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在哪儿?”
半小时后,路途到了下面一个分局。
江甜甜坐在接待室抹着泪水。
她是自己逃出来的,看到路途,扑上来就是一阵痛哭:“怎么就你自己,夏夏呢?”
路途这才想起来,来得太急,忘了跟时夏说。
电话打了过去……
无法接通。
再打,还是无法接通。
路途心一沉。
先打给护工方姐,在得知时夏没有回家后,他把电话打到了乔靳笙那儿:“乔总,我是时夏朋友,她跟你在一起吗?”
乔靳笙:“没有。”
挂了路途电话,乔靳笙心头那种不安愈发沉重。
边拿车钥匙往外走,边给时夏打电话。
这次打通了,不等他开口,里面传来时夏微弱的声音:“乔靳笙,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