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百里无名嫌恶地看了张翠山一眼,宗师高手躺在地上倚仗兵刃,真是把武当派的脸丢到家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以前辈之尊欺负两个晚辈,还不允许人家搞点名头吗。”程峰在地上躺了一会伤势恢复了几分,爬起來反唇相讥。
“百里兄,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呀。”张翠山可不信百里无名这是有心在此拦着二人。此时双方已经陷入僵局,属于狗咬刺猬两头怕的局面,张翠山也不是真的要知道百里无名去干什么,只是想给相互一个台阶了事。
百里无名还是保持了一贯的高冷,只是眼珠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完之后不见百里无名作答,张翠山讪讪一笑,他也觉得躺在地上实在是有些不雅,可是浑身无力想学程峰那样爬起來也不能够,幸亏后者有眼力架,一把将其扶起。
“今天是亡妻的祭日。”百里无名眼睛微眯,悠悠地來了这么一句,情绪之中也不带丝毫的悲喜。
“啊,是小弟问得唐突了。”毕竟是提及了人家的伤心事,张翠山对此深表同情。
“不过此事也与你有关,”百里无名紧接着补充。
张翠山听了这话,心下忽地一紧,竟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惊声问道:“为什么。”
百里无名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有所指地问道:“还记得之前我说过一句话么。是关于若水师妹的,我当时说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就是你们不同意他见我么。”张翠山心中更加的惴惴不安。
“还有一件事我不曾告诉你,那就是亡妻就是若水。”百里无名的话给张翠山的心脏一记沉重的打击。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若水已经”张翠山大惊失se,只觉眼前一黑,身形摇摇玉坠,一旁的程峰眼尖手快,上前一把扶住。
“不可能,两年前周姑娘离开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她年纪虽轻,功夫却是不弱,咱们练武之人生病都不常见,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程峰嚷嚷着,显是不信百里无名的话。
“她是一年前走的,是难产。回到本派不久,就在师尊的主持下与我结为夫妇,我们成婚几个月后就有了孩子,可惜”
“红颜薄命”程峰感慨道。他虽然和周若水熟识,但是交情不深,却是不如张翠山与她的刻骨铭心。
“她的坟幕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张翠山听到周若水的死讯,心灰若死,再也不复之前的神采奕奕,连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不必了,我不想她被人打扰,”百里无名断然拒绝,自己的老婆死了与他人何干,你张翠山算哪门子葱。
“大当家,百里无名一代宗师,以他的身份而言是沒必要骗咱们的,你看”程峰不愿张翠山再受打击。
张翠山神情低落,半天才回过味來,涩声问道:“百里兄,之前若水与我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可她为什么又会嫁给你。”
“干你何事。”百里无名斜着眼瞄了张翠山一眼,毫不留情地反问回去。
“我与她本已私订终身,一旦战事结束就要來青海派提亲,以她的为人断然不会见异思迁,”张翠山自问很了解周若水,她不可能另嫁他人的。
“不错,亡妻之前是属意于你,只是两年前你在大都做过什么事难道都忘了么。你和那个鞑子妖女恋激an情热,害得她伤心了很久难道还不足以改变一个人么。”百里无名说得有理有据。
“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可是当时我是失忆了,记不得之前的事”张翠山的辩解很是无力。
“对不起,这个理由不成立,亡妻知道与你鞑子妖女的事之后,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后來在师傅的主持之下嫁与我为妻。而且亡妻临走前说过,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百里无名最后每一句话的语气都很重,一口一个亡妻,似乎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死了也好,我练功走火入魔已是废人一个,命不长久,若水纵然还活着,也愿意嫁我,我也不能耽误了她,难道让她这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么。”张翠山嘴里喃喃有词,心灰若死。
程峰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刺激到了张翠山脆弱的神经,将其负于背上,朝百里无名微一示礼,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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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无名在原地枯站良久,也转身离去。
青海派的桃花林中,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高坡之上眺望远方,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大师兄,他就这么走了么。”那女子眼角含泪,轻声问道。
“要不然还能怎样。想不到张翠山一世英雄,到头來竟是练功走火入魔,命不长久,你还是对其死心吧,”百里无名一提到张翠山,语气顿时变得尖刻起來。
“他一向自恃勇武,每战皆冲在前头,有此劫难也是命中注定。”那女子的口气虽然平淡,可是在百里无名听來仍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关切之意。
“师妹,你既然答应要嫁给我,就沒必要对前事耿耿于怀,难道你不想报杀父之仇了吗。”百里无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來,脸上的泪水已干,容貌清丽秀美,正是百里无名口中的“亡妻”周若水。
当初周若水知道了张翠山与安蕾的事,发誓一辈子不会原谅,而且还有一些不能言的苦衷,一气之下竟是答应要嫁给百里无名。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再作悔改,放心便是。”周若水对待百里无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