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之前本少是小瞧你了。”华三少冷哼一声,在腰间一抹,手中已是凭空多出了一把轻巧的软剑。这把软剑在他的内劲灌注之下,瞬间抖的笔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嗡鸣之声。
他之前并不认为张翠山拥有与之相抗衡的战斗力,可是在看到手下的两员得力打手轻松地被击败之后,终于改变了这个看法。
“虽然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可是本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华三少长剑遥指张翠山,一字一顿地道:“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一句话说完,挺剑朝着张翠山刺了过去。华三少的剑快,但所挟的气势亦是不凡,剑身未至,迎面而来的阵阵寒气已令张翠山感到呼吸困难。他的脸色禁不住一暗。
这次张翠山再不像之前对付方横和马闯那般轻松写意,未敢与之硬抗,脚下一个侧步,闪身避开,双手一错,一记手刀朝着华三少的脖颈砍了下去。
他出手快如闪电,华三少心下一惊,心知遇到了劲敌,长剑来不及回转,低头急避,却终是慢了一拍,被张翠山的掌风划过左胸,只觉得胸口处一阵火辣,疼痛之极。
之所以失利,还是因为华三少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了,前文提到黑风寨三大当家都自承远不及华雄,这家伙还以为在济南府已是顶级的高手了,哪知连一个少年都未能打得赢。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小道士的实力竟然远超自己的想像,华三少不敢再轻敌,长剑护身,便见剑尖处不停抖动,不断地发出嗡嗡之声,分明是在蓄势。
虽说首招失利,但他依然对自己的剑术抱有极大的信心。
挺剑再次攻了上去。
不过,张翠山也不是任由对方宰割之辈,挥动铁掌,二人斗了个不亦乐乎。
十数招之后,华三少终是技逊一筹,“砰!”再一次被张翠山用掌力击中左肩,张翠山这一次下了重手,华三少疼痛难当,手抚着左肩踉跄退下。
急怒攻心之下,他口中一甜,一口黑血顿时喷出,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这才知道已经受了内伤。
他自忖功夫有成,已达一流之境,对付一个年不过十八岁的小道士,根本不在话下,又哪里想过自己会有失败的可能,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一向狂傲的华三少脸色铁青。
“小子,好功夫,既然你不肯效忠于本少,那今天更是不能放你离开了。”华雄一声低喝,眼中的杀意更浓。
之前他根本不信,在济南府竟然还有人真敢捋华家的虎须,此时纵是自知实力不及张翠山,但多年来骨子里的骄傲还是让他不肯低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翠山负手而立,不再出手,他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顺风镖局的事的确是本少干的,那段鹏一向胆小怕事,可这回却是真正的当了一回男子汉,本少软硬兼施,可他却不肯归顺,我也是事出无奈,只好送好上路了。”说到杀了顺风镖局数百人时,华三少的口气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微不足道,而且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华三少竟是坦然承认自己是顺风镖局惨案的所为出于己手。
听到这里,张翠山心中的诸般疑惑尽消,从怀中摸出那柄飞梭,盯着华三少一字一顿地道:“血债血偿,段家百余口的性命不能无辜枉死!”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情绪也不如何激烈,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竟是带着一股山一般的意志,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立志为顺风镖局中人报仇,纵是百死也无悔。
“那你就受死吧!”虽然没有占据丝毫的上风,还吃了不小的一个亏,可华三少对张翠山并没有多少畏惧。他倒持长剑,朝后缓缓退了几步,重新站定之后,已无复当初的狂躁,气定神闲,似是胜券在握。
张翠山不疑有它,运起飞梭之法,对准华三少正要掷将出去,出手就是压箱底的绝招,固然是因为他对华三少恨得极深,更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这个一流的高手一招击毙,可是飞梭一旦击出,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华三少纵是有十条性命,也非得交待于此。
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华三少笼罩而去,在这股超越了对手实力的气机封锁之下,纵是一流的好手也失去了逃出生天的可能,而华三少似是对此一无所知,嘴角隐隐地还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似是在嘲讽张翠山的不自量力。他的这股自信缘自何处?
可还没等张翠山发出绝招,忽觉身子一紧,一道淡黄色的绳索从天而降,牢牢地将张翠山的双臂给束缚住了,若是平常,张翠山有纯阳无功极护休,灵台清明,纵遇暗算也尽可防范,但他此时全力准备发出飞梭,一时不察,竟是着了华三少的道。
这道绳索是华三少精心所制,平日里也不曾用过,只是张翠山的身手实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才当作奇兵忽施暗算。
“你果然够卑鄙!”张翠山虽然受制,也因此没有将飞梭发射出去,可是并不惊慌,他暗运般若功于双臂,蓦地里他的身形似乎增大了几分,精壮的手臂亦是随之暴涨,爆炸性的肌肉将衣袖都崩裂了。
可是瞬息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一番努力竟是毫无起色,若是寻常绳子早就禁不住自己的巨力而断了,可这只是粗如拇指的绳索也不知是何物所制,随着所缚之人的体型随意松紧,一时之间竟是挣之不开。
“你也别白白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