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连武帝陛下都喜欢在皇宫深处会坐论几把,更别提京都城的子民。
在这种风气下,云裳楼的地位无疑更高一些,能在每年论棋会中大放异彩的人不仅能获得云裳楼无数清馆佳人们的青睐,甚至还能入朝担任国手棋招恃等官职,俩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长条桌前,有数个用轻薄帷幔轻遮的单阁,帷幔浮动间能看到里面蔓妙无比的美人身姿,应该是云裳楼的精通棋术的才人们,而来台下众位宾客应该就是与她们对弈的对手。
徐自安与白航出门较晚,大厅间早人满为患,他俩很自然的站在了大厅边缘处,大厅的二楼处也有许多布置精美的雅房,视线极好,但同样都以帷幔遮掩,门窗雕花间能看到丝丝砂墨流通的泽光,用来给房内之人隔绝厅内杂音,清幽又不失高雅,是留给贵人们的地方。
徐自安站在边缘处翘首而望,隐约能棋盘纵横线条间黑白,少年心想自己这还是常于山中打猎的老猎户,目光较之寻常人已经好了许多,可依旧只能看出个模糊,那其他人都看什么?难道就是过来看看热闹?
还没等徐自安腹诽完,大厅中的所有烛火灯光骤然熄灭,只余镶嵌在厅间玉珠上的夜明珠在散发了幽幽的柔光,照到的整个大厅如同勾火栏下的一处梦幻俗尘。
连灯都灭了,这不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徐自安疑惑打量着四周,见厅中众人神色自若,根本没有一丝不满好奇的表情,心中不由更加好奇。
就在此时,那道白若白雪白若纸张上的墙体上,如同有一支无形的磨笔般开始浮现出一道横线,接着,另一道竖线也交错出现,不多时密密麻麻的线条横竖交叉将整个墙体占满,线条上,数个摆放的黑白棋子开始渐渐移动,拈下,就像俩道无形的春风在吹拂着墙上棋子对谈一般。
“看见了吗棋盘旁边那个东西了吗?”白航似乎知道了徐自安的疑惑,神秘兮兮的说道。
徐自安顺着白航的话语看向棋盘旁,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一开始就好奇过的小黑匣盒。
“那是朱砂斋中出品的幻器,能将桌子上的棋局映在墙上,所以那道墙才会特别白,至于怎么个原理,我给你说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不过不得不承认,朱砂斋出品的符器确实有独到之处,同样是幻器,这里就可以丝毫毕现栩栩如生,就是可惜了这里太远,无法隔着帷幔看清下棋的妙人倾貌,这是逼着我要上二层楼?”
二楼是雅间,风景更好,视线也自然开阔。
徐自安正惊奇于小黑匣的种种奇妙,暗叹这修行世界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神奇,殊不知在多少年后又或者多少年前的某个工业时代里,这种不可思异的技术已经化成了人人可用的现实,它有一个神奇的名字,叫做投影仪…………
或许某个书生知道。
因为惊奇暗叹于这种天马行空的神奇,所以徐自安没有听到白航后面的话,不过他听到估计也不会上心,在他看来,二楼是贵人们去的地方,似他这样穷乡僻壤来的穷白少年是如何也进不去的,不过他似乎忘了一件事,他无法进入,但来自柏庐的少年强者,白航白大公子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