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普通人也能够从交流会接受委托,甚至开始屡屡跟忍者合作以后,忍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界限就仿佛变得模糊了许多。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必须成为他人的工具,也没有谁必须在年幼的时候就不得不踏上战场,成为一个失去同伴也不能哭泣、为了完成任务甚至可以轻易献出年轻生命的“忍者”。人们开始发现,“忍者”,只不过是一群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群,可能很强大,却也同样会哭会笑,会为了老婆的怒火和孩子的成绩发愁,会喝酒喝得面红耳赤丑相百出,会因为成功而欣喜,为了死亡而哭泣,他们并不是天生就具有必须“忍耐一切”的坚强和悲哀。
而在忍者眼中,对普通人的轻视也在相处中逐渐淡化。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并不是由有无查克拉来决定的。
这一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双方的矛盾和冲突每天都在发生,恶性伤人事件也是屡屡出现,只是整体上的潮流,还是被坚定地向着更加融洽和相互理解的方向推进。
“啊~啊~我的梦想,本来是随随便便当个忍者,随随便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忍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长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者围棋的悠闲英剧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年纪轻轻就挂上“高级忍术进修学校教师”、“忍术交流会副会长”等头衔的鹿丸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有气无力的抱怨着:“然后什么时候……就被你拖进了这个注定要过劳死的麻烦里啊……”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轻声却诚恳地说:“抱歉,鹿丸。”
他提出了设想和方向,但能将那些事情有条不紊的推行下去,并且还能协调好各方关系、处理各种麻烦的,还是极大的依赖了鹿丸的智慧和能力。为此这个总是干什么都没有干劲的人,已经连续很长时间连睡眠都是掐着表来计算的了。
他过去对鹿丸并没有太深的好感,但这几年却觉得,有这个人做搭档,真是太好了。
谁知鹿丸闻言顿时变得更加垂头丧气:“你还是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啊……算了算了,改变世界这种事情,我也还是蛮有兴趣的……下一步,我们就该推进立法了吧……想想都觉得好麻烦啊……”
“不,先等一等……我听说晓组织最近有些异动?”佐助问。忍术交流会实际上还是一个各方信息流通的情报收集所,只不过这项任务由鹿丸主导,安排给了有限的几个可靠的人,大多数人都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啊,也有你哥哥鼬的消息。”鹿丸直起身子,眼神有些担忧,“你要去吗?”
“啊,差不多……也该到时候了。”
鼬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吧?就算他不去找他,鼬也会找过来的。
只不过,佐助并不想杀了他……他无法舍弃自己最后的亲人,在宇智波鼬死去的时候,他可以坦诚的说,那是比村子、比朋友、比师长更重要的人。但当他活着的时候……佐助却也无法原谅鼬曾经对父母和族人犯下的罪孽。
既然他认为活着是一种痛苦,那就背负这种痛苦活下去吧。不是一死解脱,而是活着为自己赎罪。
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除了移植亲兄弟的眼睛以外,只有一种方法——就是移植比万花筒写轮眼更高级的眼睛。
轮回眼。
佐助记得很清楚,现存的唯一一对轮回眼,一只在晓组织表面的首领长门的右眼中,一只在宇智波带土的左眼中。
他对那两人知根知底,而他们却对他的实力完全不清楚。如今的佐助已经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他并不准备告知卡卡西面具男的真实身份……对他的老师来说,重要的伙伴一直都是记忆中英年早逝、善良热情的样子,反而不会像后来那么痛苦。忍界大战中的那次重逢,只是把他的伤疤再一次血淋淋的解开,并且从此再也无法彻底愈合。
佐助还准备顺便捣毁大蛇丸的巢穴,释放那些被他囚禁的实验体,并且如果香磷、水月、重吾三人还愿意跟随他的话,如今他也已经具有了相应的能力和影响力,可以给这些昔日伙伴以安稳的归宿和光明的未来。
大蛇丸……这个人的知识和能力对现在的忍者进修学校来说都很有用,只是不杀死他一次,他是不会甘心的吧……
还有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