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梦中梦,窥不破身外身。
含之端起茶杯,左手虚抬,对白?瑶说:“?瑶姐姐,你也喝茶,这是我缠着绛瑛姑姑特意做的花茶,挺好喝的。”
白?瑶尝了一口,也说了声好喝,不经意地说:“含之该多出来走走,如今天正好,多晒晒太阳对身子也好。”
含之“嗯”了声,又听白?瑶说:“总是见含之戴着面纱,这猛一摘下来,姐姐差点认不出来。”
听得出白?瑶话里的玩笑意思,含之手划过脸颊,跟着笑了:“脸色是不是苍白得很?今儿早上起来时紫?姑姑还说要给我再煎两服药呢,晚上才不过折腾了会子,就跟生病了一样恹恹的,黑眼圈都有了,肤色也很不好看。”
紫?正端了一碗汤过来,听了这话嗔了含之一眼:“还说,今年开春下了多少工夫慢慢调养着,才有个好你就闹着不喝药,结果呢?来,这养生的汤不苦,先喝了。”
含之忙接过来,眯着眼睛对紫?笑得乖巧,顺从地喝完了,这期间,白?瑶含笑看着含之,其实也是趁机打量含之的脸,肤色很白,但并不是健康透着红润那种,真像是生病或精神跟不上那种情况,下眼睑也有些浮肿,此时的含之,她看得清楚,轮廓也是清秀柔和的,可绝对没有昨晚上一瞥之下的惊艳,难道真是昨晚烛火昏暗看错了?
其实白?瑶不知道,含之这么多年睡觉养成习惯了,昨晚上还真是打乱了她的作息,亲近照顾她的人也都知道,含之休息不好很容易出现眼袋和黑眼圈,她自己还开玩笑说“自己也算有了一种富贵病”。
“?瑶姐姐?”含之连喊了几声,最后拿手在白?瑶眼前晃了晃,看她回过神,才坐回去,笑着问,“?瑶姐姐,你是不是也没有休息好,怎么学含之发起呆了?”
“比含之好多了,”白?瑶笑着调侃一句,关切地说,“含之可不能怕药苦不吃,要不母亲该担心了。”
两人说话间,林意宁从白老夫人处出来了,她先去处理好昨晚的事,就直接拐到含之这里了。
青落拿出一个坐垫放在含之旁边的那个石墩上,才倒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林意宁拉着含之的手,同白?瑶说话:“?瑶,这次进宫不是小事,衣裳首饰都马虎不得,祖母说最好请人帮你重新做一套,我也觉得那样更好,明日会请顺福斋的师傅家来,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样式自己也拿个主意,等衣裳定下来,后天我再带着你去选首饰。”
“母亲,我还有两套衣裳是新做的还没穿呢,不用这样麻烦。”白?瑶温婉拒绝道。
林意宁笑着说:“这百花宴都断了好几年不办了,这次又是太后亲自操办的,足见太后她老人家重视,况且你还亲自得了少有的花笺帖,当然要重视。对了,我刚才同老太太说了,安郡王府有个宫中老嬷嬷,那可是伺候过**妃嫔的,我同安郡王妃说了,进宫前这段时日,请她教你一些规矩,你可愿意?”
白?瑶自是愿意,面上有喜色但还是不急不狂,她先谢了林意宁,而后有些为难地说:“母亲,我同谢小姐说好了,过两天去谢府找她玩的……”
林意宁笑着说:“你这孩子,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跟着嬷嬷学规矩,主要是叮嘱你一些宫里注意事项,请嬷嬷规束你的礼仪,又不是要将你拘在家里,有要紧的事自然还是该办的。”
坐在一旁的含之,被太阳晒得有些疲乏了,靠在林意宁身上困意挡也挡不住。白?瑶注意到,轻声提醒说:“母亲,让含之屋里休息吧。”说完,帮着林意宁扶住含之到屋里,就告辞了。
绮窗玲珑,屏风秀丽,屋里不点熏香,也有丝丝香气随风而入,整个小屋子静谧安然。
林意宁抽回拍打含之的手,坐在床边静静看她一会儿,准备回去处理事情,这小院子也得加些人手,她要好好斟酌一番,选择那些老实可靠的人。
欲起身,发现袖子被扯住了,以为含之有什么事,连忙低头,却见含之努力睁开困乏的双眼,迷迷糊糊说:“娘,也帮我准备一身衣裳吧,可能用得到,料子好些,款式普通就好。”说完,不等林意宁问,就支撑不住睡着了。
回到自己院里,白?瑶看了一遍首饰箱子和衣服,站在窗前沉思一会儿,直接去了后院。
白老夫人正嘱咐连姨娘怎样处理事情,语重心长地提示她说要多为两个孩子着想,好容易有机会可以管理家事,万不可再当个老好人。
连姨娘垂头听着,末了,轻轻点头,说:“媳妇知道。”
看得清连姨娘眼中情绪,又听她改口说“媳妇”,白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改变,想也知道她是拿定主意了,满意点点头,又说:“放心,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我还没糊涂呢,你也别瞻前顾后,拿出当家主子该有的样子来。”
白?瑶进来时正巧听见最后一句,眸光一闪,随即笑着向白老夫人请安。白老夫人脸儿也立马温柔下来,拍着身边让白?瑶坐下。
连姨娘闭口不提刚才说的话题,只问道:“可去含之那里瞧过了?”
“嗯,含之脸色不是很好,想来时昨夜连惊带吓的没睡好,这会儿又睡了。”白?瑶看着连姨娘说,接着转过头来,对着白老夫人难得撒娇,“祖母,我听母亲说,您又张罗着给我做衣裳,我瞧着自己还有几套能在百花宴上穿的衣裳呢,不用再花钱了,那钱还不如给祖母买补品呢。”
白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