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给他交管,而顾三姨太是他的新宠,故意输给她往后好拖她办事。

其实这位顾三姨太聪明又有美色,细长倩眉扫入鬓,长着一双丹凤眼,难以抗拒妖艳的美,涂着大红色的口红,披着黑色的狐裘,一身贵气十足。也因她是唱戏的出生,如今不过二十一岁,粉白的脸蛋完全不用施粉,她以前在戏班子里唱戏,老板严格要求不准讲方言,尤其是在有身份的人面前。而今她用不着了,时不时脱口而出家乡的方言,但她讲起话来是软软的侬语,直酥到人骨子里。八成这也是顾大帅宠她的原因。

刘太太出了一张牌,笑着说:“顾三姨太是哪里人,听起来不像是外港的方言呀。”

林二小姐是来凑数的,全程不说一句话偶尔搭腔,她跟了一张牌。顾三姨太还没有回话,她一副牌亮出,只道:“给钱给钱,诶呦,我今天也不知走的什么运气——”然后回答刘太太道:“我是小地方的人,说出来怕你不晓得。”

她们钱给的心甘情愿,顾三姨太倒是开始不好意思了,于是又打了两回她说要请客,去聚福楼吃下午茶,刘太太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林家两位小姐倒是没这兴趣,于是顾三姨太和刘太太结伴去了聚福楼。

汽车是顾大帅新派给她的汽车,舒适的皮坐是德国进口的,顾三姨太挽着刘太太两人一道说话。

刘太太在一班官太太当中年龄居上,她出入简朴持家有道,眼下她袭一身银鼠灰的旗袍外罩镂空针织衫,打扮的是很素净的。其实这也因为她娘家是书香门第,祖父是前清学士,自幼请先生教她的是女训女德之类守旧的思想,再来她不是第一任夫人,刘司令的发妻娶了没几年病故,两年后才续弦娶的她。她的娘家一开始不肯,但因本家沦落,若是女儿嫁给一个当官的也是一桩好婚事,故才同意的。

顾三姨太十五岁进戏班子唱戏,从南方到北方几年来捧她的人络绎不绝,她有一副好嗓子又年轻美貌,与大人物交谈应答如流谨慎中不带一点破绽,所以刘太太对她来说,就像笼子里的小鸟随手可得。

车子开到聚福楼是刘太太和她讲了好多自己的事,顾三姨太都是在旁倾听,其实她是没有恶意的,但她极聪明,从刘太太的话中捉到一点要求她办什么事的意味。

聚福楼的应侍见是顾三姨太和刘太太来了,比汽车夫先一步上去开门把手扶在车框上,顾三姨太出来后应侍笑容殷勤的把她们请进去,直入二楼的雅座包厢。

应侍道:“三姨太来的真巧,我们今天刚进了一批国外来的茶叶,还有新出的点心,要不要试试?”

自她入大帅府半年的光景,这些茶楼里的应侍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更加殷勤,她以前都是陪一些客人来这些茶楼吃茶聊天,但应侍们看她的感觉是带着些轻蔑的,原因她自然知晓。可如今不同了,她偏对这种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十分瞧不起,仿佛这些人是势利眼,所以她也不怎么理会这个应侍,只淡淡道:“行了,也不需要介绍了,把你们最贵的都上来。”应侍欢喜的下去了。

刚才聊天中就感觉到刘太太是个朴素的人,平时就在家张罗家事,也怨不得刘司令至今都未纳小,刘太太二处望了望开口说:“我平时都不大来这种地方。”

顾三姨太从刚才的谈话中对刘太太产生好感,刘太太的行为举止就好像自己的姐姐,她原也是有个姐姐的。她对刘太太亲近,两人挨着边,包厢里挂着一副竹帘是半拉着,长长的细竹光影落在桌子和墙上,外面是宽阔的街道人群来往。

顾三姨太说:“今天手气真好,赢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却想请你们吃顿饭,可林家二位小姐不给面子。”

刘家和林家是交好,刘太太道:“她们两个年轻女孩子有自己的交际,不喜和我们一搭。”顾三姨太知道刘太太的意思,却也娇嗔地说:“她们是年轻的姑娘,难道我就不年轻啦?”拿起上来的红茶喝了一口。刘太太含笑说道:“三姨太,她们都还没嫁人所以年轻,你哪和她们比去?”顾三姨太憋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她们是黄毛丫头,我已经不是啦。”

一顿茶吃下来,刘太太觉得眼前这个顾三姨太也不是很难相处,她比她大了十多岁见的人也多,但谈话中感觉她还是那种年轻女子的活泼和任性,不能说没心机,毕竟她以前是做那行的,没有一点处世之道她们这种人是无法生存的。但她感觉到三姨太对她没有防范心,就感觉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顾三姨太在交际场来去的多,与人说话聊天她自是手到擒来。她掏心置腹无不隐瞒,但过程中总觉得刘太太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碍着面子踌躇着。她喜欢刘太太,也知道她丈夫刘司令近年很不得志,女人嘛,她还是那种守旧的女人,必是想为自己的丈夫谋条出路。

顾三姨太喝完了红茶,上下瞧了两眼刘太太,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认她为姐姐了,于是道:“姐姐,你是不是有话同我讲?我们现在是结义金兰,你可不要见外。”

刘太太没想到顾三姨太如此直接的道出来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她擦了擦嘴酝酿了一番,忽然握住了三姨太的手,起先微叹了口气,而后道:“妹妹,那我有话就说了,其实是你姐夫……他这两年时运不济,上头也不给他派差事,其实想想,他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就是想做出一番事情好养活这个家把家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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