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会呆之后,杨秋池走到范氏身前,问道:“你除了在蜂蜜里加夹绣桃花瓣碎末之外,还加过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范氏哭着摇摇头,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飘舞,让人很是同情。
杨秋池又问:“这个配方是谁告诉你的?”
“是村口算卦的赵半仙。”
“算卦的先生?”杨秋池有些奇怪,“算卦的先生也会看病吗?”
范氏点了点头,低声哭着。
旁边的米里正插话道:“杨公子,咱们村这算卦的赵半仙可真有本事,看病倒还是次要的,最让人佩服的,是他算卦准的很。”
宋芸儿一听,马上来了兴趣,问道:“哎!你说的那什么赵半仙,算卦真的那么准吗?”
这女孩子对什么算命、算卦、星座、运程都很着迷,古今中外都不例外。
米里正说:“当然准,四里八村的好多人都来找他算卦呢,人送外号赵半仙。”顿了顿,又说道,“这赵半仙不仅算卦准,还能抓鬼治病去邪,道法厉害着呢。”
“对了。前些日子,听说鲁老夫子的小妾沈氏陪鲁老夫子去找赵半仙算卦,赵半仙就说过鲁老夫子今年有一劫,恐怕很难过得了。当时虽然解了。但赵半仙也说过。这一劫不一定解得掉,果然如此,这赵半仙算卦还真灵。”
杨秋池想起来了,昨天深夜他们刚刚到北啃村找到米里正。告诉他鲁学儒死了的时候,这里正就曾经自言自语说:“还真灵”。当时杨秋池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也没听真切,加上急着找鲁学儒家人查问,也就没在意。原来他当时指的是这算卦的赵半仙算命灵。
杨秋池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沈氏带鲁学儒去找赵半仙算命地呢?”
“赵半仙说的啊,他逢人就感叹,说鲁老夫子今年有一劫。很凶险,恐怕连他都解不了。要我们大家多留神鲁老夫子,有什么问题要尽早告诉他,好及时处理。”
杨秋池哦了一声,低头沉吟了半晌,突然转身回到鲁学儒的屋里。
宋芸儿、胡江、米里正不知道杨秋池搞什么鬼,也跟了进来。
那小妾沈氏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正在自己闺房里哼着小曲打扮呢。见杨秋池进来,有些尴尬,抬起衣袖又开始抹眼泪。
杨秋池有些好笑,问这沈氏:“你带你们老爷去找过村里的赵半仙算过卦,对吗?”
小妾沈氏瞅了杨秋池一眼,慢慢放下衣袖,眼睛是揉红了,却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悲悲切切说道:“是啊,本来是去给老爷算一算,这次开恩科考试,老爷能不能高中,没想到一见面,人家赵半仙就看出来,我们老爷今年有一劫。呜呜呜,没想到还真给赵半仙算准了,呜呜,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放声大哭起来。
杨秋池等她汽笛拉得差不多了,才问道:“可我听米里正说,赵半仙不是给你们老爷解了这劫了吗?怎么没用吗?”
“解是解了,可赵半仙说我们老爷这次地劫难太大,如果实在过不去,那也是天意。呜呜呜”小妾沈氏抽泣着说。
“这赵半仙是怎么给你们老爷解这劫难地?”
“起法坛抓鬼驱邪。”
宋芸儿两眼放光,好奇地插嘴道:“这赵半仙还会抓鬼驱邪?他道术真那么厉害吗?”
旁边的米里正一听,也插嘴道:“那是当然了,咱们北哨村这赵半仙不仅算卦准,这请神抓鬼也是一绝哦,四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就拿这抓鬼去邪治病来说,我亲眼见过不止一回,赵半仙念动咒语将病人身上的鬼捆在法坛上地一张纸上,口含仙水一喷,那些鬼顿时显出原形,一个个脑袋和身体分家,鲜血淋淋的。”
宋芸儿听得津津有味,问道:“真地啊?”
米正更来了精神:“那当然,我还亲眼看见赵半仙用滚油炸鬼呢。”
“滚油炸鬼?”宋芸儿惊异地问道。
“是啊,先把一锅油烧滚了,赵半仙将手伸进锅里试试油温,看看这油烧开了没,能不能炸死鬼——那可是一锅烧得滚烫的青油啊,他的手伸进油锅却一点事都没有,你说他厉害不?”
米里正吹得口沫横飞,自己村子里有这样一个人物,说起来觉得脸上很有光彩,兴奋地续道:“试过油温之后,赵半仙施法术抓住病人身上的邪鬼,用法术将鬼禁锢在一根骨头上,然后把骨头扔进油锅里炸。那骨头里地小鬼发出惨叫,上下翻滚,最后被活活炸死了。病人的病马上就好了。你说神不神?”
杨秋池插嘴道:“还真是神哦。”笑了笑问道,“这赵半仙会治病?”
“当然了,抓鬼治病,赵半仙什么都会,要是小毛病,用他的偏方灵着呢,大地病就需要抓鬼驱邪才行了。”
杨秋池想了想,说道:“我这牙经常疼,疼起来吃什么都不香,另外我还老睡不着觉,老做恶梦,你带我去找这赵半仙看看,行吗?”
“行啊!”米里正高兴地说道:“我带你们去。”
杨秋池对那小妾沈氏说:“你也陪我们去吧,瞧瞧热闹。”
沈氏本要拒绝,可看见杨秋池冷峻的神色,却不敢拒绝,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一行人由米里正带路,来到村口赵半仙家。
这赵半仙看样子在村里还算比较富,砖瓦结构地几间大房子,大门正中额上挂着一块匾